有些太言不符實了吧?三殿下十歲稚齡,便是生得再標緻,也到底還是個孩童啊。”
前一個聲音雖是依言壓低了嗓音說話,以御紫炎的功力,卻仍然可以聽得分明。
“三殿下生得何止是標緻,簡直是連那些個娘娘們都被比下了去。況且我們幼年時本就發育得快。十歲又如何?十歲的身子,可是——”
聲音漸自低下去,尾音中帶著幾分曖昧。
御紫炎也並未運足功力再去分辨那句話的後文。只是微微蹙起眉,不知想起了什麼,眼中劃過一抹不悅。
“好吧,就算是三殿下這邊當真有意……那陛下呢?陛下何許人也?三千粉黛,男妃也不在少數,見過的美人怕是比你我活過的年月還要多。又怎會真的被三殿下引了去?”
“情愛之事,哪裡有什麼常理可言?旁的不說,當年三王行刺,三殿下險些被斷劍所傷,可是陛下以身擋劍,不惜自己受傷保下了三殿下。如今又只因三殿下受了些風寒,就三日不理朝政,還乾脆將三殿下移入了御華殿。種種蛛絲馬跡聯絡在一處,難道還不證明陛下對三殿下‘關照’有加麼?”
女聲故意咬重“關照”二字,御紫炎甚至可以想象出此女現時臉上寫滿曖昧與輕視的表情。
“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道理。”
“那是自然。”
女聲中帶著些得意。
“只是……三皇子是陛下的親兒,況且生得出色,為人又謙遜溫和,陛下對他多寵些,也不無可能吧?說到底,我還是無法相信陛下那般的人物會對自己的親兒生出些旖念。”
御紫炎站在遠處握緊了雙拳。
身後的緣楓、墨雨習武時日及不上御紫炎,功力不濟,自然是聽不清那兩名宮女的對話,但也知道並非什麼入得耳的話。
緣楓此時很想找個什麼藉口將御紫炎請走,卻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到妥當的理由。但此刻,他又不能返回去請霜月或者霜潔來做說客。惹惱了殿下責罰他倒是事小,若是驚動了陛下——他真不知道此事會鬧到如何地步才能收場。
不過,不遠處的兩名宮女自然是不知道她們此刻的密談還有旁人聽見。
先前一直尋些證據說明流言可信性的那名宮女繼續說道,“你可真是固執。無論是過去為皇子時,以後後來為帝后,你瞧陛下這許多年,可曾對誰如此特別過?親兒又如何?陛下何時在乎過血脈親緣?你忘了當年……”
“噓——此事斷斷不可再提的。你不要命了啊?”另一個女聲忽的制止了前一人的話。
御紫炎心中一動,他其實也一直在疑惑,便是宮廷鬥爭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但是父皇這一代餘下的血脈也到底太過單薄了。他可是從史書上看過,先皇子嗣眾多,卻再看不到下文,為何如此眾多的子嗣,如今全都殞命或夭折了。
御紫炎忽的記起上回在秘道之中,御天行陷入幻境,似是記起了許多不悅的過往。
對於御天行的過去,御紫炎並非全無好奇,卻也並未想過多做深究。
每個人都有不願提起的往事。他御紫炎,並非好奇心過剩的多事之人。
“我不說了,你心裡卻是知道的那。”
“嗯……”女聲應了一句,隨後半信半疑的說道,“照你這麼說,難道陛下當真——”
另一人似乎到底有些顧忌,並未將後面的話說出。但是御紫炎心底已是翻騰成了一片。
見御紫炎似是有了動靜,還不等緣楓開口,卻見御紫炎已被一片玄色的身影納入懷中。
“如此天寒地凍,炎兒又有傷在身,為何還要四處亂跑?害父皇擔心很有趣麼,嗯?!”低沉疏冷的聲音含著怒氣,卻更多的是擔憂與心疼。
“緣楓(墨雨)參見陛下。”看清來人,緣楓、墨雨連忙俯身行禮。
“——”
御紫炎在御天行懷中轉回頭,看到御天行額頭上滿是細汗,雖是天寒地凍,御天行平日裡總是偏冷的體溫,此時卻是渾身蒸騰著熱氣,一見便知方才他定是一番奔波。
思及此,御紫炎心中愈發翻攪著。
注意到御紫炎的神情,御天行冷冷看向緣楓、墨雨。
感受到御天行的視線,緣楓、墨雨低下頭,不知該如何解釋殿下的行為。
跟隨御天行而來的霜潔卻是開口說道,“陛下,天寒,還請您帶著殿下先行回去吧。至於那些個多嘴多舌的,霜潔會著人清理的。”
“嗯。”
御天行淡淡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