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輪幻境之中為啟仙陛下淨化邪氣?”
御雋兗不過開了個話頭,御紫炎已是猜到對方要求,開口說道。
“正是。”
御雋兗點頭肯定道。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
說罷,御紫炎想到一事,進而說道,“我們這些人中屬六皇弟對這邪氣了解最多。只不知我們所有人是否都該避入浮世輪幻境之中,以免靈氣被邪氣侵染?”
“這倒是沒有什麼大礙。雖然我尚不清楚這邪氣到底因何而來,但似乎這邪氣只針對龍氣一種。”
御雋兗搖頭,說出自己判斷。
宇文凌禾也在一旁說道,“六兒說得不錯。這邪氣確實於我們無礙。”
御紫炎點點頭,御雋兗身為靈媒師自有過人之處,宇文凌禾修為在一眾人中僅低於傲雲一人,這二人既是如此說,應是不會錯的了。何況自從在蝶谷看到那團發生異變的龍氣至今,他也確實並未感到任何不妥。
反倒是天——
不無擔心的看了一眼身旁愛人,御紫炎眉峰微蹙——天丹田之內的龍嬰此刻顯得愈發虛弱,臉上的黑氣也深了幾分。
知道愛人心中所慮,御天行對著御紫炎安撫一笑,心中說道,“炎兒若是不放心,我待會兒也一起進入浮世輪幻境之內打坐調息一番即可。”
御紫炎點頭,心中回道,“嗯,我正有此意。不過我要與天一起。”
御天行聞言唇角揚起,眸中閃爍點點金光,“便是炎兒不要求,我也不會放炎兒獨自在外的。”
看著愛人眸中金色流光,御紫炎一時之間有些失神。雖然純粹的黑眸他也早已看慣,但這流金的黑眸卻是深深刻在他心底,對於御天行最早的印象之一。
“啊,不過啟仙皇帝體內龍氣被邪氣侵染已深,加之他本就體弱,因而此番便是我順利幫他淨化了龍氣,他也需好生休養一番方能保住性命。”
御雋兗的話音驚醒目光飄遠的御紫炎。紫眸重拾焦點,卻不期然撞入愛人滿含深意的笑眼。
臉上驀地一熱,御紫炎有些尷尬的別開臉去,對御雋兗說道,“這不成問題。”
臉上笑意稍稍收斂,御天行不再逗弄愛人,回到正題,“既是如此,我們便一面淨化龍氣一面前往南海之外探索龍域,也可節省些時間。”
說罷,御天行看向陵王祈憐銘宣,淡淡說道,“這個方便,陵王會大方應允的罷?”
祈憐銘宣聞言點頭,毫不猶豫說道,“這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此乃本王欠陛下與殿下的人情。”
“嗯。”
見陵王並無異議,御天行滿意點頭。
諸事談妥,御紫炎目光不經意落在一人身上。
高高在上的華服婦人,啟仙的太后,今日之後,不知又將如何。雖然如今看來陵王不會對其痛下殺手,上官敬與祈憐銘靖也會暫離一段時間,此刻看起來面無表情、平靜非常的婦人,卻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輕輕嘆息一聲,御紫炎心中有些感慨——爭了十幾年、鬥了十幾年、彼此維持微妙平衡十幾年,如今卻是一朝皆非。而啟仙的太后,正如她自己所說,她,已是一無所有。
徒留一副空殼的感覺,御紫炎曾經比誰都清楚。然,他更清楚,此事旁人別無他法,或許一個契機、或許只需時間繼續流淌,總有一天心中空蕩蕩的感覺總會淡去。又或許,這空曠寂寥之感,會伴隨一人直至終老……
手掌心傳來溫涼感觸,御紫炎揚起唇角。轉回身,紫衣的少年與玄衣的男子默默相望。
感慨,是為他人,相伴,互有彼此。
……
因偈語之中言及“朝元更侵”日期將近,一行人便不再停留,立即登船出海。陵王與上官洛青將宮中交接瑣事放下,親自出城相送。
海風凜冽之中,依舊春寒料峭時。御天行一眾人與祈憐銘宣、上官洛青船上岸上相望。
御紫炎對著岸上之人一拱手,微笑說道,“二位大喜之日,我們不知是否能夠趕上。如今先道一聲喜了。”
海風呼嘯之中,御紫炎清越的嗓音隔著遙遠距離卻是清晰的送入祈憐銘宣與上官洛青耳中。
岸上兩人相視一眼,同樣拱手道,“多謝殿下。”
話音剛落,上官洛青稍稍頓了一瞬,而後對著御紫炎微微點了點頭,換來紫衣少年笑意漸深。
衣袖翻飛,一片玉簡落入上官洛青手中。
仔細看去,之間玉簡上刻著雋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