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李定邦這才注意到,站在門裡面的都是有色人種,有跟自己一樣的黃種人,有黑人,還有棕色面板的,估計是東南亞或者北美的,男男女女每個人手裡都捏著一張十元面值的法郎,排著隊出門,出去的時候,手中的法郎就被站在門口的白人青年收走了。
李定邦雖然心中早就明白這是在收保護費,不過樣子還是要做一做,他跟到一名黑人女孩的後面,低聲問道:“你好,我是昨天晚上來報到的新生,請問你叫什麼?”
黑人女孩扭過頭來,蠕動著厚厚的嘴唇悄聲說道:“我叫米歇爾,很高興認識你!”
李定邦報以善意的微笑,指著門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米歇爾往後退了一步,貼到李定邦身側,苦笑了一下道:“他們是進步學生會的,來收保護費!”
“保護費?為什麼?我們在學校裡面還要他們來保護嗎?”李定邦裝作很一副驚訝的樣子,大聲反問道。
門口很安靜,李定邦這一大聲反問,門裡門外的人都聽到了,紛紛扭過頭來看向他,門裡的人一看是生面孔,知道他大概是新生,眼神中都流露出或多或少的同情,而門口站著的兩個白人青年看見李定邦則如同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變得有些興奮,催促著門裡面的人加快速度。
米歇爾也被李定邦嚇了一跳,扯住李定邦的胳膊說道:“你小聲點,準備十法郎吧,每天十法郎,花錢免災!”
“十法郎?你們每天都交?學校也不管?”李定邦暗自吃驚,沒想到這些傢伙挺狠的,每天十法郎,這裡少說也住著百十來號人,隨便一算,這幫傢伙每個月要從這裡收走三萬法郎以上。
“學校管?進步學生會的成員都是歐洲各國政要的子弟,你看門口右邊那個,他叫讓多爾,是校董事會副主席的兒子,所有成員裡面家長職務最低的!你說學校怎麼管?”米歇爾解釋道。
“有這麼誇張嗎?法國還是法制國家嗎?”李定邦弱弱地問道。
米歇爾快無語了,她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李定邦,嘆了口氣道:“誒,同學,我真懷疑你這智商是怎麼考進羅謝爾的!以後你會明白的!”說完,她碎步走向了門口,因為貌似裡面就剩下她和李定邦了,她可不想為了一個新生得罪這裡的地頭蛇。
看著米歇爾出了門,李定邦還站在原地沒動,該輪到他表演了,沒人最好,只是個開始,有句詩為證:我悄悄地來了……
門口的兩個青年一看李定邦傻站著不動,招呼了一下門口的同伴,一湧而進。
八個人高馬大的青年把李定邦團團圍住,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站在李定邦對面傲慢地抱著雙手問李定邦道:“小子,我叫馬丁,你是哪裡來的?”
“中國!”李定邦眼睛眨都不眨盯著他回答道,眼神中的鋒銳刺得領頭青年渾身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雙手,他有些慌張地看了看周圍,發現同伴都還在,鬆了一口氣,膽氣又回來了一點。
“中國?哈哈,你會功夫嗎?”馬丁身旁的一個瘦高個,轉了轉手上的戒指,不屑地問道。
“會一點!”李定邦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嘿,兩年前有個中國小子,也仗著自己會幾手中國功夫,不服從規矩,不交保護費,那時候我剛讀一年級,是我親手打斷了他三根肋骨,讓他在對面的醫院裡躺了半個月!不過說起來我挺羨慕他的,對面醫院裡的護士一個比一個風騷,伙食又好!”瘦高個炫耀似地說完,還砸吧了兩下嘴。
李定邦深深看了瘦高個一眼,記住了他剛才的一番話,微微笑著道:“是嗎?相信你很快會得償所願的!”
李定邦語帶雙關,瘦高個一時沒聽出來李定邦的意思,倒是站在李定邦身後的一個學生會的青年聽了出來,高聲嘲笑瘦高個道:“竹竿,這小子是說你很快會進醫院的呢?哈哈哈哈!”
瘦高個霍地一下抬起頭來,一雙細長的三角眼眯成了縫,狠狠地盯著李定邦,如果這裡是他主事,只怕他早就忍不住衝上來了。
馬丁也跟著一陣哂笑,對李定邦說道:“小子,我們該說的也說了,你最好識趣點,這裡可不是你逞能的地方!”
“你們剛才說什麼了?我沒聽見!錢我有的是,有本事自己來拿,想讓我給,估計比較難!”李定邦聳了聳肩膀,從兜裡掏出一沓法郎,每張都是百元面值的,最少也有上百張,他拿在手裡隨意揚了揚說道。
圍著李定邦幾個青年眼睛一下子都亮了起來,對他們的老大馬丁叫嚷道:“老大,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