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噓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在自己的人生第一課上遲到,都怪米歇爾那個小妞,早知道她上午沒課,就不該跟她聊那麼投入了。
上今天這次課的教授是羅謝爾大學有名的“嚴師”,法國哲學界的泰斗級人物洛埃特,沒有學生敢在他的課遲到,不光是他的名氣,更是因為他每次課必點卯,點卯不到的學生,他的評價必是C,得到他C評價的學生,基本上就等於在政治前途上宣判了死刑,上這來學習的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政治前途開玩笑,所以他的課沒人遲到,像李定邦這樣鈴響前入座的,已經可以算是異數了。
果然,在場的一年級新生,到四年級畢業生,三百七十七人,洛埃特花了幾乎半堂課時間挨個點了個遍,才滿意地放下了花名冊。
“今天是高階政務管理專業本學期的第一次合班課,考慮到四個年級不同的層次,我今天就講講笛卡爾的理性主義,這個大家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內容!”洛埃特翻開自己的筆記本,對著話筒說道。
既沒有板書,也沒有多媒體,洛埃特老頭就坐在講臺上,對著自己的筆記本念開了,他講的無非就是自己對笛卡爾理性主義的理解,李定邦很快就從腦海裡翻出了笛卡爾的原著《第一哲學沉思集》還有一大堆的相關著作,聽得索然無味,開始閉目、練氣、神遊。
誰知道,老頭的眼神很好,偶爾抬頭掃視課堂,一眼就看到了閉目端坐的李定邦,頓時來了脾氣,用力一合筆記本,對著話筒大聲吼道:“坐在最後一排的那位同學!請你站起來!”
高亢的聲音一下子把李定邦震醒了過來,只見滿教室所有的人都盯著自己,李定邦並沒有睡著,老頭喊的他聽見了,立刻就不明白了,最後一排又不止一個人,怎麼大家就都知道看著他呢?
待他左右一看,這才不由心中哭笑不得,原來最後一排除了他,其他應該都不是學生,因為最年輕的一個看起來都年過半百了。不過李定邦沒有睡覺,底氣也足,一下子的出糗心慌過後,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
老頭倒也沒有為難自己的學生,客氣地說道:“請你自我介紹一下,然後談談對笛卡爾理性主義的認識!”
既然站起來了,那就豁出去了,李定邦目不斜視地看著講臺,朗聲說道:“我叫李煜,一年級新生,來自中國。笛卡爾的理性主義不外乎四層意思,一是對一個常見觀點的反思,二是人是有限者,三是有限者需要與無限者對話,四是立人而敬神。……”
洋洋灑灑,口若懸河,字字珠璣,李定邦足足賣弄了剩下的小半節課,直到下課鈴響起,李定邦才停了下來。
下課鈴聲響畢,教室裡依舊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李定邦身上,每一雙眼睛都透著不同的意味,有羨慕的,有崇拜的,有嫉妒的,有鬱悶的……
洛埃特摘下自己的眼鏡,竭力想平息自己心中的激動,不過他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你,你,你說你叫什麼來著?”
……
惡補、猛補、草補了一下笛卡爾的哲學,杜撰所述難免有偏錯之處,貽笑大方還望批評指正!另在此對贈制封面的隨風而散深表謝意!
………【第七十二章 名大了,火大了】………
李定邦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堂課居然成了後世之人津津樂道了好多年的趣談,並且載入了拉羅謝爾大學的校史,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話說李定邦聽到洛埃特老頭顫聲問自己名字,看到周圍射向自己的眼光,這才清醒過來,自己有點賣弄過頭了!
饒是李定邦臉皮再厚,心志再堅,底氣再足,此刻心中也不禁有些七上八下,更加知道老頭問自己名字是何意,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不過周圍的氣場實在太過強大,他又不得不開口應道:“我叫李煜,來自中國,一年級新生!”
洛埃特聞言如獲至寶,從椅子上撐起身子,大聲宣佈道:“下課,休息二十分鐘,李煜同學請過來一下!”
李定邦期期艾艾、半推半就磨蹭了半天才來到講臺前,他實在不願意在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面對洛埃特這個老頭,無他,因為自己剛才的即興演講完全是剽竊,經得起推敲,卻經不起細究。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老頭叫自己來,無非就是討論細節,這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還好,洛埃特把李定邦單獨拉到了教授休息室,一通窮追猛打,似乎把他幾十年研究哲學的疑惑都一股腦地問了出來。單兵較量,李定邦就沒那麼多束縛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展開如簧巧舌,扯出腦中所藏,說得天花亂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