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條敵艦相隔五十米,就這點時間,就足夠反應過來了。
巨大的船身露出掣棹孔,探出長槳,調整著角度和速度。
第一艘船,根本不去看剛才射擊的那艘船,只見下一條船,又和它交錯,立刻又有著熟悉的“噼啪”火銃聲,以及“轟”的聲音。
船隻不斷輪流射擊,一刻時間,黑煙漫空,著火焚燒,一時間,喊殺聲、慘呼聲充滿江上。
呂肅海第一次指揮後,就把指揮權交給了船長,自己觀看全域性。
“五次輪射加上手火雷,這條船就基本上廢了,不需要二十條船輪射。”呂肅海觀看著遠處冒著濃煙的敵艦,心中想著。
關鍵是第一次,第一次打亂了敵艦上的水兵,後面的輪射就越來越輕鬆,就和騎射一樣,第一次衝鋒最艱難,但是一旦打散,第二第三第四批就是屠殺了。
這就是海上的騎射——“火銃輪流戰術!”
也是火炮沒有發明前,水戰最強大的戰術!
呂肅海也是第一次用這方法水戰,他是極聰明的人,頓時就吸取教訓,命令:“各衛將各指揮五艘戰船,選擇目標輪流轟擊。”
旗幟飛舞,本來先鋒就是各軍最精銳的部隊,這時旗令發出,四支小分隊,立刻建立,選擇目標,開始時還有些混亂,片刻就調整過來。
面對這情況,一艘戰艦上,一將丁傑,不由紅著眼,怒吼著就要指揮最後幾艘衝上去,這時,一個文官卻阻止了。
“吳兵眼看著就要把我軍切成數段,你在這時有何話說?”丁傑看向了督軍陳諒,怒吼的說著。
“敵艦有此利器,首次出現,沒有任何應對經驗,故我軍傷亡慘重,這是非戰之罪,王上派你當先鋒,首要是試探敵軍,其次才是獲勝。”這陳諒雖一文官,卻毫不猶豫的說著。
“不過我觀看了下,實際上並非不可抵禦,只要船邊上加一個木盾,令艦內兵卒躲在其中,敵軍火銃就難以直接見效,這以守城的方法來攻擊,就可免去一半威脅。”
“其次是敵艦以輪戰方法,貴在靈活,我軍必須以鉅艦相連,使其無路可走。”
“鉅艦以鎖鏈相連,豈不是一火就燒了?”丁傑反駁的說著。
“哼,鎖鏈以鐵爪相連,若是燒著,只要把鐵爪拔除就可,鐵鎖橫江,實際上大有作用!”
“這話主公能接受?”丁傑問著。
“丁將軍,你別無選擇,要不就是連船戰死,要不就是回去聽候主公責罰,不過我可以保你不死。”陳諒說著。
丁傑滿臉獰笑,說著:“好,就賭這把!”
當下,就令餘艦撤退,向著大本營的方向撤去。
這頓時引起了吳軍的崩潰,呂肅海大喜,令著全軍立刻追上攻擊。頓時,江面上,濃煙滾滾,喊殺聲不絕。
這時,旗艦五層高臺上,王弘毅正在觀戰。
遠處隱隱喊殺聲,潮水一樣傳來,數十條船在拼命搏殺,火銃聲,油火雷聲,都不絕於耳,又隱隱帶著淒厲而慘烈的慘叫。
王弘毅心中大喜,這戰勝利,就證明了自己的火器和戰術的勝利。
地球上,王弘毅並不清楚海上有沒有這個“火銃輪流戰術”,但是在這裡,在沒有火炮的前提下,在船隻相對靈活的情況下,這“火銃輪流戰術”無疑是證明了王弘毅的軍事才能。
並且,這也會影響著彼此的氣數。
經此一戰,呂肅海完全可以坐穩位置,不會被人譏笑,以後就可以承擔更大的責任。
話說,王弘毅數年前就看好呂肅海,可惜的是水師沒有多少大戰,而呂肅海又太年輕,因此連王弘毅自己,都難以提拔。
沒有理由破格提拔,只會導致“王之道”受損,這點絕對不取。
現在卻沒有問題了。
但是在高臺上,遠望上去,敵方重重艦隊,連綿數里,雖見先鋒慘敗,卻絲毫不為所動,肅然排列。
“果然,只是消磨了一點氣運,整體根基卻沒有動搖。”王弘毅左右擁簇,在高臺上觀看戰陣,心中想著:“我要出戰,還要帶上有氣運的人,以保我的安全。”
心中一想,就想到了莊廣和石謙兩人,就令:“令莊廣和石謙,輪流在船侍之。”
莊廣和石謙現在都是秘文閣的人,蜀國公出行,他們輪流侍奉,這本是非常正常的事,當下就立刻發下命令。
心中又想到了一點:“自己有著霹靂車,這火炮就不必不惜代價搞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