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在新朝的最後功勞了。”
說到這裡,杜恭真掃視一眼,見得大部分衛將校尉都三四十歲的人,當下繃住了嘴。
這話,在座的衛將和校尉,都是理解,心裡都是一沉。
當時歸降王弘毅,的確是迫於局勢,眼下看來,這位王上,對待降兵還算寬容,並且如日中天,很有機會爭一爭天下之主的位置。
但是要想作為降兵,實際上他們都有著擔憂,這封妻廕子的機會。
交州雖難,但是隻要這次成功,以後就可隨老帥解甲。
從目前的情況看,這後面的待遇還是可以期待。
就和老帥說的一樣,這也許是最後的機會了。
杜恭真又嘆息一聲,指著朱信說著:“王上恩典,已經許了我一個郡,朱大人就會是交州九郡的其中一個太守,你給大家說說。”
“是!”朱信先行禮,然後站起來,對著大家說著:“我原本是七品,蒙大帥推薦,現在是五品太守,再加上這次擴軍,除了本部,又有一個都,大家都可升官。”
說到這裡,目光轉寒,掃看眾人。
“並且這次去交州,還有著王上十三司的人隨行,我在襄陽,因此蒙王上親自召見,諄諄叮嚀,整整說了一個時辰,其中有不少話,是要我親自帶給鍾刺史。”
“王上自戶部直接撥出來的二十萬兩銀子,由我一手經辦,一切衙門都不能過問,免得剋扣……”
說到這裡,朱信猛的抬高了聲音:“王上如此厚待,你們知道這是什麼?這已經用盡了我們以前的情分和功績,要是我們辦事不利,王上誅我們都是天經地義,無人能為我們喊怨,我只能為大家都先準備一口棺材!”
說罷一揖坐下,神態平靜如故。
廳裡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落地也能聽見。
“嗯,朱大人方才講的,都是我想說的話!”杜恭真幽幽說著:“封妻廕子,論爵授田,還是下場悽楚,斬首問罪,都由於大家一起選擇了。”
說到這裡,眾人又齊應一聲紛紛起身,頓時佩劍碰得叮噹作響,應著:“是!”
七月二十八日。番禺城
番禺是老城了,開墾已有五百年曆史,已經是熟地,自然不是瘟疫橫行之地。
這時,丁虎臣跪伏在地上,聽候宣旨太監宣旨。
丁虎臣聽完了旨意,心下有些複雜。
樞密使品級是三品,更是管理軍事的首官,調他去做樞密使,顯然是晉升了,但是和“平蠻將軍”這樣的實權比起來,樞密使就不能直接掌握軍隊了。
“大將軍,請接旨吧!”宣讀旨意的太監見他還在愣神,不禁出聲提醒著。
丁虎臣這才清醒過來,忙說著:“臣丁虎臣,接旨!”
恭敬的接過了旨意。
這時,太監去掉了天使的身份,就立刻換了一副笑臉,給丁虎臣行禮:“下官給您道賀了,您現在是晉位武將之首啊不是下官當面奉承,您這福相,日後封公封侯都是有著。”
“你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來人,取五百兩銀子,帶回且!”丁虎臣微笑的說著。
將太監送到下面休息後,他坐在椅上,沉默著思索著這件事。
在經過最初驚訝後,他現在就已經平息了。
王上委任樞密使,這是天大的恩典和信任,而且現在爭奪天下,自己已經平山間,又打下了交州,再進行下去,只怕會功高震主。
就算王上不會對他起了芥蒂,同僚難免不會心生嫉妒。
想到這裡,再看手裡的旨意,已是臉上露出淡淡笑容來。
“來人,召集山間各旗統領以上官員,到議事廳議事!”丁虎臣站起身衝著外面吩咐著的說著。
立刻有親衛去傳遞命令,他又重新看了一遍手中的旨意,向著議事廳行去。
“見過大將軍!”進去時,山間三旗大將,已是在等候著了,立刻行禮。
丁虎臣一抬手,說著:“諸位不必多禮,丁某這次召集你們過來,是有一件大好事,要向你們宣佈!”
一聽這話,在場的山間族都面面相覷。
看著眼前明顯帶著興奮和狐疑的一張張面孔,丁虎臣也沒有遲疑,直接取出旨意,當著他們的面,宣讀了一遍。
聽到給他們的封賞,在場的山間族人,都歡呼謝恩。
“你們的封賞,不僅僅在這道旨意裡,而且有專旨,這要你們帶著本部去襄陽,自然有著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