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嘆著:“今早本侯已是仔細看過了二郡戰報,真是潰不成軍啊!”
他心情不是很好的說著:“可惜了這二郡,明明有著不弱的實力,卻連抵擋半個月都不能,只是短短一兩日,就被對方的攻勢嚇破了膽……”
“主公,荊州各郡,本就各懷心思,這二郡郡守雖是表面歸降與您,可暗地裡,到底做著多少勾當,卻不得而知了。”紀圭同樣嘆的說著。
鄭平原點頭:“若非荊州散沙一片,又豈能讓外人佔了大半土地去?”
“主公,臣已經吩咐讓遞送降表的官員,又帶了些貴重禮物過去,到時在襄陽上下打點一二,免得徒生變端,此事未能先與主公商量,還請主公降罪。”這時,張瑜忽然開口說著。
鄭平原聽了,心下滄然。
何時自己竟落到這般地步了?
良久,忽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嘆出,鄭平原好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樣,並不是容貌上的蒼老,而是精神上的一種落魄。
如果在這時,有望氣者觀看,就能看見氣運一下子跌了不少。
“這件事,本就是交給二位先生去做,張先生何罪之有?以後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二位去做吧……好了,本侯這裡沒什麼事,你們先下去吧,讓本侯好好休息一下……”只是交談了一會,鄭平原就感覺自己已是疲憊不堪,他揮揮手,令二人退下。
“主公……”紀圭心下一酸,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和張瑜一起緩緩的退了出去。
出得郡守府邸,張瑜和紀圭上了馬車,直接去了酒樓,進了一單間,臨著二樓窗戶,二人對坐淺飲,都帶著一絲苦笑。
“張先生,你對楚王性情,有幾分瞭解?”紀圭自斟自飲了一杯之後,輕聲問著,如果事成,大家都在王弘毅手下討生活了,不能不瞭解。
“不過都是道聽途說罷了,哪有什麼瞭解。”張瑜搖頭說著。
“主公所憂之事,可有可能發生?”紀圭這時候也是關心則亂,有些拿不準了。
張瑜苦笑的說著:“紀先生,事已至此,你還在亂想此事?以紀先生之才,會猜不到楚王公的反應?”
“事關主公安危,以及鄭氏一族存亡,實是有些不安啊!”紀圭語氣甚苦,說著。
有些感觸於紀圭對鄭平原的忠心,張瑜放緩語氣:“這是最好的出路了,要是不遞送降表,大軍一至,又能抵擋到幾時?”
多餘的話,他沒有再說,紀圭自是心裡明白。
果然,聽了之後,紀圭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二人只是悶頭喝酒。
且說那份降表,被人快馬加鞭,很快就送到了江陵,只花了一天半時間。
江陵城中王弘毅,很快接到了鄭平原遞送過來的降表。
三月底,四月初了,天下著小雨,雖然有些涼意,但是王弘毅身體不錯,卻已經撤下了火盆了。
“鄭平原是真心想要歸順孤,還是拖延之術?”書房中王弘毅看著手裡的這份降表,手指屈起,輕輕敲打著桌沿。
這份降表寫的很有文采,可王弘毅看來,寫的再出彩,也不能掩蓋實質。
鄭平原雖已經相當落魄,可到底是出身荊州鄭氏,牽一髮而動全身,要將鄭氏滿門誅滅的話,影響會很大。
此人前世也是稱王的人,命格氣運大有可觀之處,真龍崛起,必有蛟龍從之,至少在天下鼎定前,殺掉所有蛟龍這是很愚蠢的事。
鄭平原在陸地上守三郡絕無可能,可是長沙還有二萬水師,這才是王弘毅最心動之處,有著二萬水師,加上自己的水師,封鎖長江絕無問題。
以後不僅僅可以迅速鎮壓吳地,以後一系列的海洋計劃都有著底子,甚至退一萬步來說,這至少是南北分治的本錢。
這二萬水師,要自己建,沒有三年絕不可能辦到,並且耗資至少數百萬,可現在時間不等人,草原吞併步伐,一日快過一日,吳越魏越的休養之策進行中,王弘毅極需要時間去加快統一程序。
不能再拖了。
能就這樣一統荊州,留下自己班底慢慢蠶食,也是不錯選擇。
當然,前提是鄭平原是真心歸降自己,而不是被行事所迫,不得不拖延時間。
要是後者,只有雷霆處事了。
想到這裡,他對內侍吩咐說著:“去將墨研了,孤要用。”
“諾。”內侍連忙去,又加上一支盞燭燈。
在橘黃色明亮而柔和的燈光下,墨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