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會捨得出去。”
“你小子敢取笑我……”今日發餉,領到餉銀計程車卒,都是樂呵呵歸家。
最後只剩下五隊的張範直。
“張隊正,你過來一下,這些是你這月餉銀,清點下,看看是否夠數。”錢三爺帶著笑,衝角落裡的張範直說著。
見此,張範直走過來,衝對方一拱手:“有勞了。”
說著不看桌上碎銀和銅錢的數量,將餉銀袋子提起,轉身便走。
“張隊正,你對我倒是放心的很,就不怕我少給了數量?”身後傳來錢三爺調侃聲音。
“錢三爺何許人,又怎會與張某開這等玩笑。”張範直卻只腳步一頓,淡淡說著,說完,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行出去。
這時,裡屋裡走出一人,卻正是營正。
望著張範直背影,營正有些玩味的冷笑說著:“錢三,你之前太過看高他了,看到沒有,此人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根本不會動搖本官的地位。”
“當然你可以說他假裝,可是世上的事,就是假作真時真也假,他這樣天天喝的大醉,經常不理隊務,沒幾年,名聲和身體都會跨掉,這時他想振作,會突然之間發覺,想振作也振作不出來——這就是假作真時真也假!”
“這權力和名分真是厲害,這樣厲害的勇將,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失勢落魄的人,再過一年我捻死他也不費空氣。”
“新大都督對這些舊將頗為忌憚,重新起用之說,只是空穴之風,當不得真。”
“少爺說的是,錢三受益匪淺。”說完這句猶覺不夠,錢三又說著:“不過,此人到底曾做過副衛將,來到隊裡這段時日,又頗受壓制。”
“若是有一日再次得勢,定會對少爺您心懷不滿伺機報復,這等事,您可不得不防啊!”
“你這廝,想當這五隊隊正,想了許久吧?放心,你家少爺既能將你從府裡帶到軍營來,便能提拔你當這隊正,要知我錢氏一族在樊陽郡是望族,豈是一小小平民可比?再待些時日,過幾日便是大都督八月禮,這時不好做手腳,待過了這段時日,找個由頭,就殺了這人讓出位置——反正現在這傢伙天天醉酒,不理軍事,一個以慢軍怠職之罪殺他是名副其實,誰也說不出話來。”這營正姓錢,雖非樊陽郡錢氏大族嫡系一脈,也是有力旁支,家底也算豐厚,說起話來自是底氣十足,並且心中浮現出一個少婦的面容,心中暗想:“這個莽夫,他的老婆倒是不錯!”
聽他這般承諾,錢三不知道少爺在想什麼,自是眉開眼笑,心裡已是盤算好,回去後,便向自家的三姨太太顯擺一番,今日又有大把餉銀使喚,這水靈靈的小妮子,定會好好犒勞他一番。
外面街上,步出衙門的張範直,低頭看看手裡銀袋,站在原地想了想,方從袋裡取出一點錢財,握於手中,其餘在袋中裝好,小心的放入懷中。
前幾日剛將妻子從孃家接回,好一番哄,方不再冷臉對他,今日發餉,便買些酒肉,回去也讓婆娘與自家小子沾沾葷腥吧。
這些日子來,母子二人未過上好日子,想想便心中愧疚。
想到這裡,張範直走至一豬肉攤前,要了半斤肉,又在酒鋪打了二兩酒,這方向家中走去。
家住在樊陽府城北城,從衙門徒步回去,需半個多時辰,待他走到家時,已是一頭是汗。
“爹!”一進家門,五歲大幼子,已是撲過來,甜甜叫著。
“來,跟爹爹說說,今日在家有沒有聽孃的話?”將兒子抱起,張範直笑呵呵問著。
“孩兒可聽話了呢。”小孩子認真說著。
“那就好,去,到一邊先玩去,爹有話與你母親說。”拍了拍幼子屁股,張範直將孩子放下,說著。
小孩子跑開,去玩泥巴去了。
“夫人,這是這月餉銀,你收好吧。”從懷裡取出銀袋,張範直向面前婦人遞過去。
年輕婦人容貌清麗,面帶倦容,接過銀袋,開啟數了數,輕聲嘆的說:“夫君,這一月一兩半的餉銀,維持家用,勉強夠用。可孩兒再過些時日,也該去讀學堂了,到時候,便是妾身接些繡品活計,怕也難以維持。只得在這吃穿用度上,再省上一省了。”
“夫人,都是為夫不好,讓你跟兒子受苦了。”
“夫君說的哪裡話,之前妾身責怪,是你遇事鹵莽,屢次得罪上官,我是擔心受怕,怕有大禍,只要夫君不這樣鹵莽,苦點累點我不怕。”
聽著妻子這話,張範直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將手裡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