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下)
蜀地,鄰近隱山地域。
一條綿長小路上,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正在行路。
別看此人衣著普通,又是徒步行路,只是一平民子弟,仔細觀之,便可看出,此人氣質不俗,一種高雅出塵的氣息,是透骨而出,較之普通大族子弟毫不遜色。
這樣行路,眼見隱山將至,被他背於身後的一柄劍,卻猛的跳動了一下,無風自鳴。
“怎麼回事?”男子停下腳步,將背後之劍抽出,仔細觀看,不見異樣,又環顧四周,還是寂靜一片。
這時,劍上波動已然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心下疑惑,向著遠處凝視,半晌輕咦出聲:“怪哉,為何感應不到山門波動?”
不甘心的再次一試,這男子面色凝重下來:“莫非,山門出了事?”
這念頭一起,他不再耽擱,速度立即快起來,向著隱山方向行去。
就在這時,後面一大片紅黑之氣,疾馳而來。
這男子大驚,猛的唸咒,劍上一片紅光,堪堪抵住,但是節節敗退。
黑紅氣中,無數面孔浮現:“我等原本是山民祭祀之神,你等師門數百年前伐山破廟,卻趕出我等,使我等變成流浪的毛神,這等大恨,豈可不報?現在你等道德已衰,氣運已跌,此時不報,又等何時?”
說著,黑紅氣中,無數面孔鬼哭神號。
伐山破廟,這實際上是任何宗派為了興法事,基本上都乾的事,就和人間爭戰,佔領敵城敵郡,收為自己一樣。
下一刻,長劍上的紅光已經支援不住,猛的崩解,鬼神欲撲上去食其精氣和靈魂,只見半空中一道蓮影一現,這身體轟的倒地,靈魂卻已經不見。
“不妙!”隱山上,青蓮池邊圍坐七名煉氣士都是一怔,面現無奈之色。
“已是晚了!”他們齊齊嘆的說。
幾乎同時,一個拇指大小的透明小人,已於池中浮現出來,辨其容貌,就是剛才的男子,此時小人面上帶著幾分恨意與不甘:“師伯……師父……徒兒死的好慘吶……”
“是誰襲擊於你?可是外道鬼神?”七人中一名道士,開口問著,語氣裡帶著幾分憐憫,又有幾分羞怒。
“師父,殺死徒兒正是外道鬼神……師父,您要為徒兒報仇吶!”見問話的是自己師父,此人大聲喊著,極不甘心。
想來也是,本是天賦不錯,修行也勤奮,再加上機緣,就是修到仙位亦有可能。
而現在卻只能去冥土修鬼仙了。
“事已至此,以後便交於為師,你不要再記掛於心。以你如今情形,再無他法,這便趕赴冥土,修一鬼仙去吧……”
嘆息著,這人師長對歐陽子安撫說著,手一揮,青蓮池中小人消失不見。
下一刻,到達冥土的特殊渠道中,又多出一道靈魂來。
文陽府
風將府門高杆的大旗吹得獵獵作響,雨水噼啪落下來,王弘毅行著走廊上,這次是探望宋恆去,話說次日,就接了宋恆到將軍府。
此時天色更加晦暗,帶著寒意的雨一陣一陣打下來,打得人臉生疼。
王弘毅直到一院,只見數人在忙碌,有的提著水燒,有的在煮藥,弄的滿院的藥香撲鼻,還有二個醫官耳語商榷處方。
王弘毅也不理會,直到屋中,只見宋恆仰躺在窗邊的一張床上,臉色和黃蠟一樣難看,閉著眼呼吸著。
“將軍來了!”數人連忙行禮,醫官就上前。
“情況怎麼樣?”
“這位的病,據脈象看,五臟驟受寒熱侵襲,兩毒攻脾……簡單的說,就是風寒入體,卻沒有什麼無礙,一劑發表藥,出一身汗就會好轉,不過要好好調理照應,不然落下病根,就很難弄了。”醫官徐徐的說著。
聽了這話,王弘毅不禁一笑,說著:“那你開個方子吧!”
宋恆昏昏沉沉聽到言語,睜開了眼睛,見到王弘毅時,就閃亮了一下,而這時,宋子燁也在伺候著。
王弘毅忙上前,和宋子燁一起,扶了扶,就讓他靠在枕頭上。
“宋信呢?”宋恆問的是自己兒子,這時,一個青年應聲:“兒子在。”
見這意思,是要密談,其它人紛紛退了出去,宋恆就苦笑著:“將軍,這次就多虧了你了。”
“叫我什麼將軍,喚我弘毅就可。”王弘毅笑了笑。
這時,方子已經寫完了,他閱畢,合起紙,鎖著眉頭略一沉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