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毅這樣說著,心中卻有些驚疑,就在剛才,自己的鼎已經炸開,又吞吐出了一道青氣,這明顯是晉升的情況,可是很明顯,忽爾博還沒有死,為什麼有這情況?
而且一般晉升,都是到了鼎氣沸騰時才晉升,這次自己還沒有飽滿就晉升,必是殺了一個鼎足輕重的大人物了。
心中沉思,卻更是加快著馬匹,不斷的追了上去。
在深濃的黑暗中,騎兵在不斷加快著速度,有的甚至被拌倒,中途摔死,但是更多的人,繼續追了上去。
黑衣衛本是穿黑色,彷彿黑夜裡的鐵流,馬蹄在大地上飛快的賓士著,有著黑夜都在微微的顫抖的感覺。
黑夜衝鋒,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石塊或者樹枝而拌倒,在這樣的速度下,不死就傷,王弘毅親身冒險,眸子中閃爍著幽暗的火焰。
追上去,殺了這忽爾博,一切問題都會得到緩解。
就在這時,前面胡人又一騎緩慢下來,他不斷射箭,只聽噗曝之聲不絕,又是數個黑衣衛跌下,頓時衝勢一緩。
一個黑衣衛發出了一聲淒厲慘嘶,翻滾跌了下來。
後面的王弘毅,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緊接著十數騎一擁而上,刀光如林,砍殺上去,鮮血飛濺中,這個胡人怒吼一聲。連人帶馬倒在了地上,轟然死亡。
王弘毅瞳孔抽搐了一下,怒喊著:“殺,殺上去!”
突然之間,前面發生了變化,前面二個胡騎,突然之間停住。
追上去的上百騎,頓時分佈散開,將其包圍。
這時,月光如水,照耀大地,看的清楚,王弘毅上前一看,立刻明白了。
只見幾十丈高的斷壁懸崖拔地而起,半邊懸空的巨石在山風中搖搖晃晃,使人望而生畏,這二騎就被圍在了山崖上。
胡人不識地理,亂奔亂跑,竟然跑到絕路上。
王弘毅不由仰天大笑,凝神看了上去。
只見這二人,其中一人帶著黑紅色雲氣,後面一人更是不可思議,身上雲氣直衝天空,上結華蓋,如旃冕垂旒,中間一根紫氣,直衝貫日,再看其面目,頓時十幾年記憶就重合了,是忽爾博無疑。
只聽忽爾博喝著:“漢人,你們是誰?”
說的竟然也是漢語。
黑衣衛沒有回答,不斷壓了上去,忽爾博見沒有人回答,慘笑一聲,將最後箭壺上一根長箭拿下,用力一折,只聽“啪”的一聲,長箭就被折斷。
王弘毅突然之間瞳孔抽搐了一下,預感了什麼:“不好!”
話還沒有落下,只見忽爾博一人一馬,猛的凌空躍起,直衝向懸崖,這一躍,有著兩丈之遠,在虛空裡劃出一條弧線,再落了下去。
後面的一個胡騎,受此刺激,也是一聲發喊,悍不畏死策馬前行,下面千中選一的良駒,嘶叫聲中,也撲了下去。
空中,有著良馬嘶喊,但是卻沒有人的慘叫,這二人都咬著牙,不哼一聲,直跌向下面的深淵。
見此情況,黑衣衛和王弘毅目瞪口呆,片刻後,才上前一看。
只見下面是一條深淵,賓士的河水在沸騰,有上百米的高度。
王弘毅呆了片刻,突然之間打了個激慄,醒了過來,雲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這忽爾博竟然沒有死。
當下連忙喊著:“快,快,搜尋河道!”
黑衣衛面面相覷,只得應命,可是半夜裡,黑黝黝的哪能搜尋,忙了幾個時辰,只見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似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清晨的天空裡沁著微微清香。
不過,王弘毅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思,周圍侍衛著軍隊,他在一處石塊上坐下,繼續焦急的等待著。
黑衣衛的長刀,在黎明下泛著青光。
過了一會,幾路又報了過來:“將軍,只找到了一個,我們沒有發覺任何痕跡。”
看著陽光燦爛,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夜,能搜尋的已經搜尋了,王弘毅不由嘆了口氣,看著大家疲倦不堪的臉,王弘毅站了起來。
忽爾博跳下懸崖時折箭,這個動作很是熟悉,當年結拜兄弟,也是折箭為盟,但是這次的折箭,在胡人的意思就是相反——按照漢人的說法,就是誓不戴天。
這次沒有殺得此人,相反,卻結了一個大仇,按照剛才看見的雲氣,這忽爾博絕對有著王者之份,甚至帝者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