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感覺不妙,現在一聽父親訓斥,心下更是不安:“父親大人……”
李承業抬起頭,不解的看過去,卻只看見父親一臉陰沉。
“你可知,我派肖管事出去,所為何事?”李存義盯住兒子,一字一句說著。
“兒子不敢枉加揣度。”李承業忙垂下頭,恭敬回答的說著。
往昔,李承業做此姿態,往往使李存義感覺此子重禮儀知孝道,現在見了,卻只覺得越發火大。
“哼,那為父便告訴你……”
“啪!”的一聲,一封密函,直接甩到李承業臉上。
李承業被這一摔,面孔上頓時出現一道紅印。
垂下眼眸裡頓時閃過一絲陰霾,李存義正在氣頭上,卻並未看到。
“你好看看,看看這上面的內容!”李存義厲聲的說著。
李承業只得低著頭,按父親所說,撿起信函,展開看了。
看完內容, 他的臉色也漸漸變起來,露出了鐵青色:“父親,此事……”
“枉費為父之前還覺得你有些本事,又懂得用人,現在看了,卻是為父瞎了眼你看看你所用之人,接二連三出事,有哪一個可堪大用?承業啊承業,你可真是讓為父失望。”李存義痛心疾首的呵斥著。
聽了這話,李承業臉色蒼白,不過他還是抬起頭來:“父親,這事可查清楚了?”
直到此時,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樊流海遠去,不是離開此鎮,竟然投靠了王弘毅?
而王弘毅竟毫不疑心的用了樊流海,還委以重任,這怎麼可能?
“哼,為父既然和你這般說,自是早已查清了,一收到這密函,我便讓肖管事去文陽府打探情況,現已查清此事絲毫不假,曾經的樊流海,現在已經投奔了王弘毅,還簡拔了一級,成了副衛正,哈哈哈哈!”
蒼涼的笑聲響徹著書房,等笑聲終於平息,李存義目光再次落到兒子面上:“說,他到底知道李家多少事情?”
李承業一愣,知道父親所問何事,身體一抖,垂下頭去:“他……他一直參與著大事……”
“混賬!”李存義一聽此言,頓時怒氣直衝,一瞬間,他幾乎在搜尋著周圍有沒有長劍,就想著把李承業殺了。
曾幾何時,這個被自己寄予厚望之人,變成這樣了?
找不到劍,他一腳就踢到了李承業身上,沒有來得及防備,李承業頓時被踢翻在地。卻顧不得身上疼痛,喃喃的說著:“父親,樊流海跟隨我也有一段時間,我實在想不到他會有叛離一天啊!”
“你這是瞎了眼!”李存義長嘆一聲,有心再踢兒子幾腳,卻見曾經天之驕子,現在這副模樣,只得住手,心下,卻是一片寒冷。
“想必,王弘毅極有可能,已知李家計劃,這事卻是不能再拖了。”面上帶著焦躁,李存義來回走動著,望著李承業,吩咐的說著:“你速整兵備戰,還有,透過杜恭真在我們這裡的密使,讓他立刻出兵,他再不出兵,只怕王弘毅便要先下手了。”
李承業忙垂首應著:“是,父親。”
文陽府,節度使書房
難得的玻璃長窗,可開可闔,遠一點是侍從房,只要一聲,就可以呼隨。
再遠一點,修建了假山和花園,很是開闊,坐在向外看去,山水草木宛如畫圖,使人心曠神怡。
書房的陳設簡單大方,為了招待群臣,有著一片茶几和小墩,設在東窗,有一座來自於西秦(西方)的自鳴鐘。
批文的文案上,疊著無數的卷軸和文字。
虞昭、虞良博、張攸之三人伺候著。
王弘毅正在取著筆,蘸了濃墨,落筆在宣紙上,寫著二行字。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王弘毅在地球上,只是上過幾個月書法班,毫無神韻可言,但是王弘德囚禁十年中,別無消遣,讀書練字,重生一年多,已經把這些經驗全部煉化,融會貫通。
眾人無不由衷喝彩,虞昭看了,久久不語,卻說著:“將軍,這初一看,字跡端莊剛毅、大氣磅礴、凜然自威,再一看,卻剛柔相濟,神滿氣足,細一看,卻含蓄空靈,飄然出塵……實是讓老臣難以相信。”
王弘毅哈哈一笑,說著:“虞老先生是謬讚了,我的字還沒有這樣好。”
不過還是心裡得意,取出隨身小印,說著:“這類小事,定遠將軍大印不可印,這是我私刻的小印,倒可用上了。”
遂以紅泥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