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必須滅了魏存東,並且趕在垂正十六年時,就統一蜀地(除了漢中),十七年必須修養生息,這樣算來,也只比歷史上李承業提前二年。
那時,各王都應該崛起了,這二年爭取來的先機,只能獲得一個戰略選擇的時間,來吞併第二條潛龍。
想到這裡,王弘毅就有著時不待我的迫切感。
見主公決心已下,張攸之也只得應諾,處理完了公事,天就黑了,王弘毅就笑著:“天黑了,先生就回家吧!”
張攸之猶豫了一下,有些話想說,還是沒有說出口,應著:“是!”
王弘毅建咒禁司的事,不僅僅是虞良博有些反對,就是張攸之也有些意見。
忍住沒有勸諫,張攸之懷著心事回到住宅,張攸之現在是正九品,薪水每月才五兩銀子,還有米十石,不過這點並沒有被張攸之放在心上。
王弘毅的器重是很明顯,只要稍微有些資歷,提拔是很快,到時候錢不是問題。
到了府中,幾個人過來請安。
張攸之心中煩躁,看了看,笑著:“都下去,我去找叔父大人。”
“是,老爺,您還沒有吃飯的吧?”下面一個管家說著。
“我在將軍府,已經用過了,你告訴夫人,她快生了,別操勞,多養著。”說著,就向著一處屋子而去。
這宅是舊宅,地上鋪著磚,縫隙里長滿青苔,今天天氣晴朗,一絲雲也沒有,夕陽已經快落盡了,金黃色的光灑落下來。
到了一處屋前,就看見了張敏之,連忙上前:“叔父!”
張敏之“嗯”了一聲,迴轉身來,到了這裡,他的精氣神好了些,用柔和的目光凝視了一下,問著:“有事?”
“叔父大人,的確有事。”
“我們去書房說。”張敏之揹著手,走向書房,二人一前一後,到了裡面。
到了裡面,就把油燈點上了,又有僕人上了茶,退了出去,張敏之輕咳一聲,坐在在了椅子上,盯著張攸之不說話,張攸之抿了抿嘴,說著:“主公建咒禁司,又任命婦人為官,這實是可慮。”
說著,他就一一把這事前後說了,說著:“人主之道,是修治生民生業的大道,怎麼就搞這些呢?”
張敏之聽了,望著窗外只是沉吟,片刻後,沉靜說著:“你這話就不對。”
張攸之一驚,問著:“請叔父指教。”
“我曾經和你說過,修法必破家,所以你學的是儒術,又教你權變計謀,不想你天資過人,幾乎毫不間滯就得了真意,才有今日之語。”
“人主用道,是為了治政,在要能有利於基業社稷,就是有用的,就如五穀之外,還要藥石輔佐,藥石之外,又有小術可用,將軍處事有方,這咒禁司原本就是朝廷正制,建之又有什麼不對呢?將軍又沒有大肆抬舉這些。”
“我說的不是不能用,只不過是警惕防範而已。”張攸之聽了,不由漲紅了臉。
張敏之笑了,凝視著蠟燭悠悠跳動的光苗,說著:“我先是學儒,又是學道,都不算純粹,但是也正是這樣,才能作局外觀。”
“眾道有爭,儒術自一千五百年前誕生,當時被斥為賤儒。”
“三百年後以漢興,罷黜百家,獨佔儒術,而漢制還是雜以王霸,不是純用儒術。”
“以後二朝衛、紀,儒道漸漸興盛,排擠眾學,成為正統。”
“自開科舉,普儒術,是王和儒共治天下矣。”
聽到這裡,張攸之很是不安,說著:“是王和士大夫共天下。”
張敏之站起身來,疲倦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憂鬱,說著:“哪個士大夫不是儒士?”
頓了一頓,又說:“到本朝,太祖開三尺劍,本以文武相制,士與爵相制,不想百年之間,三川堡之變,上下官員竟然切斷糧道,使皇帝被俘,大將五十萬盡沒,胡人趁勢入侵,不得不遷都避讓,而有藩鎮割據之事。”
“這事中斷了大燕天下氣數,朝中士大夫實是其心可誅,而歸根到底,實是儒道獨大難制……與上古分封一樣尾大不掉。”說到這裡,張敏之住口不說。
聽到這裡,張攸之心中冒著一大團火,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只有外面鳥類回巢,偶爾幾聲,打破這寂靜。
許久,張攸之才勉強壓住了心火,苦笑的說著:“我還不是純修儒術,聽了這話,也覺得心中冒火,叔父這話你以後不要說了。”
“我知道,只是後世皇帝也罷了,大凡開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