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冷冷一笑,說著:“事後將軍追查同黨,殺了些妖人,結果搜出了這些信來,發覺玄洞妖人,竟然和你的一個門客有來往!”
這話頓時使李存義一驚,難道是問罪來了?
可是隻有虞昭幾個人前來,又不像,按捺了心思,他連忙起身,深躬:“臣有罪,卻不知這門客是誰?臣立刻捕了請罪。”
這態度就使虞昭滿意,他的神色稍有緩解,說著:“這門客是周竹,其義父就是被老帥誅了的田紀,顯是心懷不滿,勾結妖人而用這種風水這種詭譎陰謀來亂政……這些信,你看看吧!”
取出一些信,李存義謝了罪,上前一封封仔細看,越看越是凝重。
和虞昭一樣,他是知道點內情,也沒有想到將軍會故意陷害李家,這些信雖然說的隱晦,但是這裡面隱含的意味,一琢磨就可以琢磨出,頓時心中大怒。
這周竹投奔而來,由於年輕,到底才能沒有練達,並不被李存義放在眼裡,這來往信件更是使他怒火中燒——吾兒怎麼信任這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庸才?
特別是在這個關頭,打草驚蛇,如果使王弘毅有了警惕,豈不是壞了大事?
看了幾封,李存義就臉色鐵青,向著文陽府的方向跪倒:“事涉大帥靈居,將軍殺的好,只是臣的確不知有這事,此必是奸人,寄於李家而行此不軌之事,臣有罪!”
說著,連連磕頭,額上就是一片烏青。
虞昭見了,神態更是溫和:“李大人不必如此,將軍也是不信的,若是相信,豈會是老夫前來?”
“將軍的意思是,既然有這種喪心病狂的小人在從中不軌,當斬之,不過不可明刑正典,以免驚駭視聽,以為我鎮上出了大問題……將軍一片愛護之心,由你李家自己解決,只要送上這等小人頭顱就可!”
若是李承業,說不定會遲疑,但是對李存義來說,這個周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殺了就殺了,在這關頭如果能麻痺王弘毅,說不定還是因禍得福。
想想吧,王弘毅不願意明刑正典,自然是還信任李家,這姻親結的不錯,現在自己立刻殺了周竹,只怕王弘毅更加信任,這對大業自然有好處,想到這裡,李存義目光一亮,猛的說著:“臣明白了,我就立刻去殺了此等小人。”
虞昭更是滿意,笑的說著:“李大人果然赤膽忠心,不過,還有二事。”
“虞老大人請說。”
“首先,將軍也聽說了田紀的事,對這事非常痛心,將軍本想連夜回城向父帥求情,不想卻已經斬了,既然還有一子,何必隱藏呢?將軍已經免其無罪,讓他回鄉去,原本田地也一應發回。”
這話聽的李存義連連點頭。
“至於這周竹,實是喪心病狂,不可寬恕,斬當然要斬,只是據說是貴公子的門客,貴公子可親斬之,以證清白,相信將軍會很高興。”
李存義又是連連點頭,說著:“的確這樣,吾兒到底年輕,疏於防範,給這等小人靠近,當由他親斬之,向將軍謝罪。”
“哎,本月述職就要到了,不如就由貴公子拿了頭顱前去,這樣自然就一團歡喜。”
這個,李存義有些猶豫,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才五六百兵,如果王弘毅真的發覺了造反,也不必騙去,當下就答應了:“老大人說的是。”
“老夫前來,就是說這點事,現在有了結果,很是欣慰啊!”
“老大人在這裡喝茶,本縣這就去辦,相信不必一個時辰,就可以辦成。”李存義說著,深深一禮,就踏步而出。
出了客廳,李存義就臉色鐵青,這時,一個侍從上前:“大人,要去哪裡?”
“帶上一火人,哦,吾兒在哪裡?”
“……似乎在周先生的院子裡說話,還有樊營正也在。”
說到樊流海,李存義不由冷哼一聲,心中有些不快,這人的確是將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隻認李承業為主,對他這個李家的實際主人儘管客氣,卻不是俯首聽命。
還有這個周竹在其中煽風點火。
如果王弘毅在場,就會想起地球上李唐開國時一個案子——劉文靜案。
劉文靜和李淵親近,但是更親近於李世民,李世民和劉文靜,就在獄中暗中籌劃,準備待機而起。
後來劉文靜不斷立功,只是由於過於親近李世民,被李淵一直疏遠猜忌,殺了劉文靜及其弟劉文起,並抄沒了他的家產,這實際上是削減李世民的羽翼,並且有著敲打李世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