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隱山,清淨是有了,但是哪有這種富貴享受?
喝了茶,玄洞就說著:“我要休息一會。”
“是,道長!”兩個丫鬟頓時為他鋪了床,脫了襪子,又取過銅腳盆,兌上熱水,一邊用手試著,一邊給玄洞揉搓。
玄洞雙腳泡在熱水裡,由著兩隻柔嫩的小手揉搓著,感覺真是舒服,然後就說著:“你們退下吧!”
玄洞上了床,閉著眼,呼吸勻稱。
見此,兩個丫鬟躡手躡足十分小心,退出了房間臺。
屋裡暗,過了會,玄洞眼珠一動,開始尋思著。
其實今天所說的,對他來說,都沒有假話,這二郡也的確有條大龍,不過早就被人佔了。
李家曾祖李裕,遷移到了蜀地,當時天下還沒有大亂,為郡丞之職,為官清正,死後擇地入葬。
這無巧不成書,就入葬進了潛龍之穴,卻被當時就在附近的師門長輩發覺。
考察後,發覺此山就隱藏著一條大龍,遍體金黃色,又帶著青色,最重要的是,中心還瀰漫著一股淡紫煙氣,十分珍貴。
因此才找到了李家當時的李冀相談,說李家機緣湊巧,天機暗合,已經入葬龍脈,日後必有大貴。
只是龍脈還需天機驅動,必有三代潛龍。
“老帥時日不長,只要能說動此子,日後入土葬之,就有葬入煞穴,被這煞氣一逼,此子必迅速速發,又轉眼凋零。”玄洞喃喃又極低微的說著,說了就自覺有失,閉口不言。
原來,有吉就有煞,同一條龍結脈處,就有吉位和煞位。
入土煞位,被煞氣一逼,家族和個人的所有氣運都會被逼出而爆發,短時間必處處如意,但是這就是迴光返照,旺盛不過三月,最多三年,這家族和個人所有氣運都會消耗完畢,然後就被煞氣所侵。
到時候,陰寒煞氣長年累月,無盡侵害,這當事人必暴死無疑,滿門誅滅,甚至其它遠支王家族人,也會受到千鈞重壓,就算逃過殺頭,這後世子孫血脈,也會貧賤數世,至於富貴更想也休想。
而且死後死者靈魂,更受到折磨,不得超生。
想到這裡,玄洞微嘆口氣,暗想著:“非我欲行這絕戶計,可誰叫你有如此才能呢?我這數月觀察,的確英武過人,善得人心,若不用此絕戶計壞你氣運,讓受此千鈞重壓,潛龍又怎麼得興呢?”
“不過王家擋了這龍煞,就等於洩了龍脈中的劫難,潛龍以後更是一帆風順,戰無不勝,等得成王之時,再幫你王家改易一二就是了,不過這擋煞的磨劫,卻也無法躲避,這是你的命啊!”
“哎,我如此作為,就是孤注一擲,不僅僅為了師門,更是為了這天下蒼生,我所言句句是真,這宋家的天下,此時已呈分崩離析之象,藩鎮爭雄,天下大亂,黎民百姓慘受禁毒,天下苦無真主已久矣,只是新主不是你而已!”
想到這裡,玄洞心中不忍就淡去,心中一片平靜,調養呼吸,片刻,真的就漸漸睡著了。
王弘毅送了玄洞,回來的時候,就下雪了。
難得有雪,這雪並不大,雪片開始時很微小,落地就化,漸漸的,地上就多出了一片雪來。
王弘毅進了書房,這時房間內,已經暖烘烘了。
只見裡面卻有二人在門口等著,一人是虞昭,一人是虞良博。
“主公,吾兒虞良博來了。”虞昭拉著虞良博見禮,王弘毅一見了,就連忙扶著:“虞老先生不必多禮!”
又笑的對虞良博說著:“你涉經史,篤志於學,自晝達夜,略無休倦,我是知道的,能出仕,我很高興。”
進了屋,王弘毅進了門,就對著虞昭說著:“今天下雪,叫李剛不用過來了,對了,這雪大,又冬日時日短,維持原本的時間是不是太早了點?”
按照古制,或者按照朝廷制度,為了講究“勤政”,無論中央和地方,都是早上五點左右,最遲不能超過七點,但是為了提前點名,就必須很早就起來,特別是朝廷,必須凌晨…起床。
這就是卯時點名制(早晨五至七時)。
按照制度,地方官吏一旦遲到,輕者鞭打,重者罷官。
虞昭沉思片刻,說著:“主公此時不宜妄動,卯時點名是正制,但是主公可以用冬雪體恤臣子的理由,使其在卯時三刻點名就是。”
王弘毅點了點頭,笑的說著:“不錯,這樣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
這時間就差不多是六點四十五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