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嘉又喝完一碗酒,磕頭行禮:“臣去也!”
說著,起身而去。
看著他遠去,賴同玉讚的說著:“真是奇男子也,主公好眼光。”
“哈哈,全靠你了,想到你才來,就為我立一大功,果是國之重臣賴頤之嫡孫……我們回去吧,等人來了,就直接回去。”
“主公,不是說還有一人嘛?”賴同玉有些迷惑。
“還有一人,只怕不是現在能說動。”王守田擺了擺手說著。
若是全盛時,也是勉強,現在氣數消耗甚多,雖然時時在補充,卻也是低潮時,剛才邀請著柴嘉就幾乎失敗,何況那人?
就不自取其辱了。
王守田這樣決定,大家都沒有意見,一行人又返回著嚴山縣碼頭。
王守田半途中,都含著笑意。
柴嘉加入,自己又有一員猛將,雖然未必是第一流的名將,甚至未必是第二流大將,但是就算是第三流勇將,控制數郡還是不成問題。
再說,人都會成長,只要細心培養,未必不能再進步!
現在,旗下,武將方面,有著何五郎、柴嘉、賀仲、張毅四員,其中何五郎、柴嘉、賀仲,都是勇將命格,控制一鎮軍事綽綽有餘。
文的方面稍微遜色,但是有著賴同玉和薛遠,也算打下基礎,日後控制一縣內政,也是綽綽有餘。
可以說,羽翼已經初步豐滿了。
心情不錯,回去速度就很快,沒有多少時間,就到了嚴山縣。
等到了船上,船上已經開過了伙食,看見一行人回來,賴同玉的妻子岳氏就上來問著:“大人,夫君,可曾用了?”
“用了,你煮些茶吧,我和你夫君有話說。”王守田說著。
“是!”
親兵還在甲板上,而王守田和賴同玉就到了船艙裡坐下,王守田半閉著眼坐在椅上,雙手扶膝,似是養神。
片刻後,王守田才說著:“今日全靠你……也靠著賴公之威靈。”
賴同玉坐直了身子,就欲說話,王守田擺了擺手:“賴公的事,我早就聽說了,小時候就聽著,哎,慷慨上書,貶職千里,一代名臣啊!”
王守田嘆息了一聲,頂上絲絲白氣,又一點點的充實著金印,隱隱有著一種宏闊的氣度,他說著:“賴公忠精愛國,正氣凜然,卻落得這個份上,朝廷還以惡諡加之,使其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你身為嫡孫,卻要為之努力,早日去掉惡諡,加以美諡。”
在古代,諡號非常重要,特別是在天子體系中,這諡號就決定著大臣在死後的待遇。
有美諡者,往往死後有靈,有威德。
若是相反,自然是死後受苦,墮落地獄。
賴同玉聽著這些話,不覺五內俱沸,心立刻縮了起來,眼淚一紅,勉強忍住,不使它奪眶而出。
賴同玉低著頭,渾身顫抖,說著:“我等子孫無能,子孫無能,不能為祖先去掉惡諡……”
說到這裡,終於忍耐不住,號陶大哭,淚水開閘之渠一樣湧出。
“你不要這樣,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話說祭祀不過五代,只要賴家五代之內,能去掉這事,也就可以了。”王守田含糊著安慰著:“朝廷不許,也有其它方法。”
賴同玉拭乾了淚,說著“這個臣明白,天下大勢如此洶湧,臣必會輔助主公,以求有一日能雪此大恥。”
這話說的都含糊不清,但是大家都明白。
要朝廷改諡,說難不難,說容易不容易,第一條就是子孫建立莫大功勞,朝廷追回惡諡,以示其功,這點在現在朝廷搖搖欲墜,幾如風中蠟燭的時候,已經不適宜了。
其次就是支援明主,等鼎足一方之時,就可圖之。
這無疑是隱隱暗示著志向。
到了這裡,就不必多說了。
說了幾句話,就各自休息,王守田到了甲板上,凝視著水波。
命格之數,在於集眾,前世王守田急功近利,最後囚禁十數年,若是一般人,都崩潰了,他前幾年也忍耐不住,後來卻沉下心來,一腔孤憤,滿腹才華都傾洩在聖賢書上,讀書而氣凝,十數年養成了這浩然正氣。
但是這又有多少用途?若不是正巧破開時空,引動時空變異,終被所化,無法改變世間絲毫。
在這人世間,唯有走正道——集眾人之力,成大器之數。
歷史上,不少人文章詩詞華彩回溢,令人目眩神迷,但是比起有益世道,卻未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