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求饒時說的情報,我很感興趣。”
剛才屠殺時,就有幾個漢人求饒,說霍祁長子是漁山守軍大將。
雖然對大汗和吉禿來說,這漁山三千守軍,根本是螳臂當車,但能少花力氣,節省時間,自然極好。
“千夫長,您的意思是讓他跑去給他長子報信,從而引漁山的守軍來這裡?”
吉禿一笑,說:“不錯,漁山易守而難攻,我們攻下是肯定,但是也有些折損,現在我們在這裡設下埋伏,到時將他們一網打盡,就能為大汗掃清一個障礙!”
“不愧是千夫長!”頓時幾個百夫長和十夫長,想了想,都連連應聲稱讚。
對於這個主意,這些人覺得甚好。
直接攻打漁山,就算驅使漢人,自然有折損,可他們在屠了餘村後,又屠了整個霍鎮,霍家長子霍希達,不僅是霍祁長子,更是漁山守軍首領。
只要知道霍鎮被屠,並且只有一千人都不到,這霍希達定然坐不住,要帶人前來報仇,只要他們來了,就是任宰的牛羊。
可是對於這些胡騎來說,一千破三千充滿自信。
並且就算這一千騎無法取勝,隨後大汗所率大軍,也會將這支漢人隊伍絞殺殆盡。
吉禿能做到千戶之位,足見勇猛過人,而在勇猛外,更有著些許奸詐。
漁陽城五十里漁山,在這裡有著一道關卡。
這道關卡被突破,那漁陽城就要直接迎來敵人的進攻。
這時,漁山的守軍,已得到了敵人將至的訊息,雖守軍數量只有三千人,卻只能硬守在此。
霍祁果在逃得性命後,來到了漁山,向自己的長子,講述了霍鎮被屠的訊息。
霍希達臉色鐵青,全身顫抖,聽著父親說完這話,卻冷冷的說著:“扶老爺回房休息!”
“你?”霍祁氣得渾身亂顫,轉臉怒視,還要往下說時,霍希達怒著:“還不扶老爺下去?”
這時,兩個親兵上前,半強迫性的“扶”了下去。
外面這時不斷下著細雨,霍希達呆呆看著,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將軍??”左右兩個都嚇一跳,連忙上去。
“我不要緊。”霍希達是深沉的人,剛才滅門之痛這口血噴出,現在就更清明瞭:“胡騎精銳,我父親年老,怎麼可能逃出?”
“這必是想誘我出漁山,這件事不用多想就知道。”說著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按劍說著:“再說又何必急這幾日,再等等,胡人就來了,到時候再報仇不遲。”
話說這樣說,霍希達卻心中悲涼,他有再大本事,也無法對抗數萬鐵騎兵,能求個玉石俱焚,已經是難得。
第二日下午,地平線上騰起煙塵,一片悶雷一樣的聲音,貼在地上,可以清晰感受到地面的震動,一群騎兵奔來。
這些騎兵大半身著皮甲,身上與馬匹掛著弓與箭壺。
話說,這些皮甲,大部分是牛皮所制,非常堅韌,不比內地盔甲遜色。
這些騎兵,正是千夫長吉禿的千人隊。
昨天無果,他們賓士而來,由於每人都有雙馬,雖只有千騎,卻聲勢浩大,在遠處看,甚至覺得一片蒼茫。
這時城上士兵全部上陣,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雷聲般的動靜,越發的大起來。
連腳下的大地,也在輕輕的顫抖著。
看到這一幕,守軍的臉色,在這時都變了,不僅是守軍,就連霍希達都是臉色微變。
漁山險要,又有著城牆和箭臺,可滿打滿實就三千人,能抵抗的敵軍當然有著極限。
還不曾戰鬥,守軍嚇的變色,身體微微顫抖,但他們卻不能後退。
他們都是本地的兵卒,一家老小可都在後面的漁陽城內,守不住這道關卡,讓胡人攻打過去,漁陽城再失守,那他們的家人,妻兒,都會慘死,這情況下,又如何能退得?
胡人的殘暴,他們已聽說了,幾乎過路屠村,讓他們攻進漁陽,必是身死族滅的結果!
守軍死死盯著遠處,發現迫近關卡的,果是一支騎兵!
這支騎兵的賓士速度非常快,不過靠近了,都辨認出來,這隻有千人左右。
千人騎兵,哪怕再勇猛,又怎麼破得漁山大關?
“我們家人都在漁陽城中,要是漁陽失守,他們只能一死啊!”有一個衛將大喊的說著:“為了家人,我們必須守住!”
隨即又喝著:“他們過來了,準備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