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馬從內城出來,一直來到了外城,聽到了遠處的喧鬧聲,親兵隊長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
雖內城非皇宮,可還是戒備森嚴,讓人心下肅然,大氣也不敢輕出一下。
到了外面,聽著遠處商販叫賣聲,感覺輕鬆起來。
“將軍,剛才一直都在擔心呢,怕您被王上責難……”
騎馬走在一條偏僻街道上,跟在樊流海身旁的親兵隊長,又是親戚,又是跟了許多年的人,這時見四下無人開口說著:“您不知道,就在您進去的一些時間,就有著好幾批官員被呵斥,還有人被革職趕了出來……”
“……幸好將軍您出來時,並無事情!”
“王上要求甚嚴,卻是仁厚的君主,豈會無故責難於人?”樊流海說著。
調兵三萬不是等閒事,雖上次已經說了,直到現在才正式領了兵符,王上剛才說的話,隱含著溫厚情深和期待,不由心中暖洋洋。
此次回去後,就要召集自己部屬,開始討論出征之事,不過這種事情卻是不能和親兵說,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心腹。
這時樊流海臉一沉,瞥了對方一眼,冷冷的說著:“而且王上也是你能議論?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否則本將軍可不會輕饒了你。”
“是,是,小人只是擔心將軍,下次絕不敢了。”親兵隊長一凜,暗罵自己多嘴。
連忙轉了話題,說著:“將軍出征,必能建立大功,我家半大小子,也都吵著要給將軍效勞,去當兵呢!”
“哦?你家小子今年多大?記的不錯的話,今年十歲了?”樊流海想了想,問著。
“才十一,連馬都騎不穩,就唸叨著要參軍,您說這小子是不是欠打……”親兵見他表現轉溫和,笑著回著,口氣裡隱隱帶著自豪。
樊流海聞聽,忍不住笑著:“年紀的確太小了,有心再過五年吧!”
只不過,再過五年,這天下局勢又會是個什麼樣呢?
會不會,到了那時,天下已平定下來,再無仗可打?
樊流海暗暗的想著,接下來不再多言。
“去,將何將軍、趙將軍,還有張將軍請來。”出了宮門,樊流海沒再去兵部,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同時吩咐親兵去請幾人過來。
這時已是到了正午時分,這幾人來時,樊府廳中備好了酒菜。
酒香撲鼻,菜色誘人。
只不過幾個人的心思,顯都不會真的落在酒菜上。
“末將何開遠,見過將軍!”
“末將趙成,見過將軍!”
“末將張石坤,見過將軍!”
三人進來後,向著上首位置的樊流海行禮。
“不必多禮,你們還不曾用膳吧?這裡已是備好了酒菜,都入座吧你我都是軍中同袍兄弟,邊吃邊談!”樊流海身著便服,笑吟吟的說著。
見此這三人自沒有再多推辭,都一一入座。
這三人,是部下,曾和樊流海出生入死,自不是外人,於是酒席上,談著談著,就談到了出征的這件事。
“將軍,您這次將我召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最先開口是跟在樊流海身邊年頭最長的張石坤,他算是樊流海手下最心腹的副將之一,是與樊流海曾經多次出生入死的同袍,又是個觀察細微的人物,自一來就發現這一次將軍召見他們,絕對不是吃飯這簡單的事。
而他又和樊流海感情不錯,自然有話就直接問了。
別的二人,雖性情豪爽,卻是大將,這時聽到張石坤的話,二人都停下手中動作,目光望向了樊流海。
這時大廳中,早就沒了外人,外面把守著是兩個親衛。
別的奴僕,早就被摒退了出去,沒有別人會聽到他們的對話。
樊流海放下竹筷,目光掃過在場的三人,緩緩的說:“這次我找你們過來,的確是有事情,要與你等細說。此事……與軍情有關。”
三人一聽這話,都下意識的挺直腰板,露出傾聽的表情。
“上午時,王上召見了我,與我說了一件事。”樊流海緩緩的說:“你們大概也有所猜測了,王上派了我正式做了攻打魏王許文會的先鋒官,打這頭陣,而我有意讓你等三人隨我一同出征,你等可願意?”
“攻打魏王許文會?”聽到這話,張石坤的眼睛頓時睜大,在聽明白樊流海的意思後,臉上更是現出喜色來。
他忙站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上拱手:“末將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