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雅那雙紫色的眼,隨著他的頭緩緩的搖動而一閉一合。可是崖娃只是朝著索雅不停的憨笑沒有提出任何的疑問,顯然他還是以為這只是一個魔法或者是玩笑。
“我是白精靈城的王,索雅。卡卡尼亞,你口中的法肯索。卡卡尼亞是黑精靈城的王,我們的外表是一樣的,就如同兩個精靈城,崖娃,你聽明白了嗎?”索雅的手就像賜福般的在崖娃的額上點了一下,就是這麼一下,讓崖娃的笑臉整個僵住了。
並不是因為索雅的話,而是這隻靠近他的手,有一股好聞的味道,是那種讓人安神般清淡的味道,可是這個味道卻不是崖娃所熟悉的,法肯索的味道是果葉混合花朵的幽香,那個味道只有近距離靠近他的人才能聞的到,是從身體裡傳出的,這隻靠近他的手發出的淡香是那麼的陌生,陌生的令他……害怕。
“法肯索……”他的頭髮是銀白色的,眼睛是紫色的,這不是魔法!不是!
“崖娃?”賽婭看到一臉茫然的崖娃,有些擔心的喚了他。
“崖娃,其實我們見過面的,記得麼?在冷崖上。”為了使崖娃放鬆,索雅試圖轉移崖娃的注意力。
崖娃轉動著那雙琥珀色的大眼,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嘴,像在回憶,像在思索,過了一會兒……
“斗篷?漂亮……哥哥?”他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漂亮哥哥的時候,他的頭髮就是銀白色的眼睛也是紫色的,如果他不是法肯索,那……
“你還記得斗篷?崖娃,你記起我了對不對?”索雅拉大了一直浮在臉上的笑容,露出了一排整齊的貝齒。
望著索雅的崖娃木納的輕點了一下頭,卻無意識的向著賽婭的方向靠過去,舉起雙手努力的遮擋著小臉,不願意面對這張熟悉卻陌生的臉,不願,不想……
沒有初見索雅時候的崇拜和迷戀,此刻的崖娃反而急迫的想逃避,這種內心的矛盾將他逼入了死角,他好想立刻回到法肯索的身邊,好想回去,這是怎麼回事?天神賜給他的禮物不是法肯索嗎?可是眼前這個銀髮紫眸的男人才是那個救過他的人,那個送他斗篷的人……錯了,錯了!從一開始他就認錯了人,怎麼辦?怎麼辦?
下墜……
倒地……
黑暗……
“阿上大人!”
“崖娃!”
眾人的驚呼喚不會崖娃消失的意識,也攔不住他迅速軟倒的身體……
黑暗襲來的一剎那,他的腦中出現了屬於他和法肯索的幸福畫面,甜蜜的,溫馨的,還有他忘記的……
崖娃在心中默默的念著,念著的是那句他曾經向法肯索說過的話……崖娃忘記了回去,一定要來找崖娃……一定要來找崖娃……
阿孃……崖娃忘記了阿孃的樣子,崖娃不能忘記法肯索,不能……
夢裡,崖娃回到了冷崖上,大雪紛飛的冷崖,可是他感覺不到任何的寒冷,因為法肯索站在他的身邊為他擋去了風雪,法肯索為他披上了斗篷,一直對他溫柔的微笑,那張俊美的容顏在大雪的映襯下閃閃發光,黑色的眼黑色的發,不斷的喚著他娃娃……
低氣壓籠罩著黑精靈城,這股陰霾的氣息來自王殿的一個男人,他手中的水晶杯啪的一聲變成了碎片,伴隨著鮮紅的酒液落到了地上。
安妮特上前跪在法肯索的腳邊,整理著地上的殘碎,這是王捏碎的第七個酒杯了,自從崖娃寵侍和賽婭大人無故從聖域消失後,黑精靈城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模樣,安靜,嚴謹,同時也讓他們的王回到了原點,冷漠不羈,寒光睇視……
作為王殿的第一女官,她將王的一切都看在眼內,王冷漠中更多了幾分寒氣,可以凍結所有的寒氣,似悲鳴似自苦,安妮特的臉上掩飾不住的愁絮,崖娃寵侍到底去哪裡了?
站在窗邊的法肯索虛掩著眸,看不清他的焦點到底落在何處,一個月前他親自將崖娃送到了聖域之都藍田,賭上了自己的生命和黑精靈城的命運,以為自己就要從仇恨中解脫的時候,藍田之門從未開啟過的事實,卻讓他體會到了除了仇恨以外的另一種怨念,那是背叛的滋味,賽婭背叛了他,也背叛了自己!
“王!”阿雷欽在女官的攙扶下向法肯索恭敬的行了禮。
法肯索沒有任何的動作,宛如一座石雕,他的聲音森冷且靜默,就好似颶風將至前的安寧。“怎麼樣?我沒有猜錯吧!”
“是的,王,賽婭大人確實在白城。”半個月前王悄然的來到神祭殿中以魔力推動了水晶球,告訴他賽婭大人在白城,而後勒令他大開禁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