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錯也就那麼幾個:王熙鳳放利,賈赦買扇逼死人,私自處置尤三姐屍首之類的。富貴大戶人家,人口多,人心叵測,難免會有些暗事。賈母腹中宅鬥文無數,見識多了公侯府之類的黑暗。她相信沒那個府邸是徹底乾淨的。榮府會敗,必因得罪了什麼朝廷的大人物,站錯隊了。現在,賈母把榮府這顆臭雞蛋變成了無縫的蛋,不讓蒼蠅叮不說,她還要抓蒼蠅!接下來的事,就要細細謀劃了……
賈赦一回家,就高興地跑來跟賈母彙報:“兒子在刑部掛職了,都官主事,官品低了點,五品,卻是個實職。”
“你看的通透,倒不用我說了。”賈母笑道。
賈赦樂顛顛的點頭,轉而問賈母有什麼事情交代沒有。
“也不知你會不會勸人。”賈母忖度了會兒,還是決定把這件事交給賈赦。畢竟賈政那貨不靠譜,而且愛裝清高,死板的要命,未必趕得及‘粗俗’的賈赦說話實在。
賈赦好奇的眨眼,翹著鬍子問賈母到怎麼回事。他樣子有些滑稽可笑,可見他今日是真的心情不錯。
“你妹夫的任命遲遲不下來,難免有些焦躁。他身子骨本就不好,害不得心病。你勸一勸他,發洩出來總比悶在心理強。”
賈赦應承,轉頭先回了榮禧堂,讓邢夫人從桃花樹下挖出幾年陳釀的果子酒,帶著人帶著酒這就去找林如海。酒菜擺好,賈赦什麼都沒提,先敬林如海幾杯。林如海回敬。賈赦叫人換了茶碗盛酒,又是幾杯下肚。林如海照做,不多時便微醺,臉頰紅了些。
“我有個秘密跟妹夫說,老太太不是叫我潔身自好,不許納什麼小妾麼。這些天我表現好,老太太也沒在意,我倒是偷偷弄了個進房裡。你情我願的,有你大嫂子同意的,就是瞞了她老人家。”賈赦不好意思的笑道,他答應母親會把好色的毛病漸漸改了,可這“漸漸”也要有個過程。賈赦怕母親說,就偷偷摸摸的,也有不想給她老人家添堵的意思。
林如海聽賈赦說這個,倒是笑了,心裡卸下了防備。
賈赦拍拍林如海的肩膀:“我把自己的秘密說了,妹夫,還不快跟我說說你心裡的苦水。”
林如海愣了楞,忽然笑了,眉宇間的皺紋變淡。他正覺得心裡發悶,索性跟賈赦交換秘密,說了他心中的鬱結。話一出口,其實不用管賈赦怎麼回應,他已經覺得輕鬆大半了。
“我看皇上未必是把你忘了,保不齊太看重你,想要調配個合適的官職給你呢。且等等看,有大哥在這呢,還差你一口飯吃?”賈赦也醉了,說話不著邊際。林如海就是不做官,也不至於窮的讓賈赦給他飯吃。
不過這話讓林如海聽得心裡覺得暖和,對大舅哥的印象更好了,拿他當成自己的知心朋友……
次日林如海來拜見賈母。賈母見他臉色好了許多,放心了。有時候爺們之間的事兒,還真不是她們女人能插手的。這幾日她也沒少勸慰林如海,卻是沒什麼成效。賈母倒是好奇賈赦到底用了什麼法子。
與此同時,榮禧堂正在備禮的賈赦咳嗽了兩聲。賈赦眼珠子亂轉,跟小廝抱怨道:“完了完了,老太太必是又唸叨我哪不好了。”
“老爺,哪有那麼神叨。”
賈赦別他一眼:“你懂個屁,我跟老太太那是母子連心。”
“老爺!”忽悠有個小丫鬟急急地跑來,跟賈赦道,“張姨娘突然肚子痛。”
賈赦打量一眼車上的禮盒,忖度現在時間還早,去瞧一下張姨娘再走也來得及。賈赦遂帶人往榮禧堂後院去。
賈政得知賈赦謀了官,又從王夫人口中聽說是賈母託的關係。他為官二十多年,兢兢業業,尚且沒挪窩。大哥一個混賬,哪配得做官。大哥那樣的能做官,就是給他丟臉!賈政不服氣,卻不敢大早上去找賈母評理,悻悻的先來到了榮禧堂找賈赦。
賈政卻沒見到人,正看見車上有個禮盒,開啟一瞧,是一近有三尺長的玉如意。賈政打聽得知,這是給刑部尚書老孃的壽禮。他忖度了會兒,笑問那小廝:“你家老爺人呢?”
“張姨娘腹痛,大老爺去瞧了,也不知怎麼這半天沒回來。”
“我看你家老爺八成被絆住腳了,不如我替他送過去。”賈政說罷就上了車。小廝為難,轉身要去問賈赦的主意。賈政攔住了他,叫他趕緊的驅車走。
榮禧堂看門的小廝見狀,趕忙跑了去告知賈母。就在賈政要出府的緊要關頭,門口突然衝出倆壯漢來,牽住了車前頭的馬匹。
賈赦聞訊敢來,罵咧咧的指著賈政要揍他。賈母派了方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