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思無邪 作者:蝴蝶的出走

的棄婦拉著負心漢的手哀求。這是多麼的不智呢,且不談喪失的自尊,單是這不成氣的態勢已經足夠他趾高氣昂地離開,不帶半絲留戀。因他已在你處,證明了他所能得到證實的價值。

人多是這樣的,你不捨,他舍;你捨得,或者他就捨不得。如果離開是必然的,那不如留一點餘白,即使不回頭,日後想起來也不至於那麼逼仄;如果兩個人都舍,那敢情好,自此風清月朗兩不相欠。夜間秉燭同遊的不是你,也不再心痛。

如果真心要挽救,就要有些實際的舉動,而不是像《柏舟》裡的婦人那樣百般無計,只懂得感慨“憂心悄悄,慍於群小。覯閔既多,受侮不少。”換句話說,這樣的受辱活該,誰叫你自己不夠聰明?無論是看書還是看電視劇,如果恰逢這種爭風吃醋鬥心機的,我都樂意看那“西風”怎麼壓倒“東風”,通常西風夠聰明夠膽識,敢想敢做,敢於後來者居上。男人的世界是鬥,成王敗寇沒有人說什麼。女人的世界怎麼就不能以同樣的標準去看待呢,只不過這王,是小小的方寸之地,一個國家叫夜郎而已,當得不那麼耀眼罷了。

(下)

若解為男子,我是喜歡的。無論歷史還是現實,如這詩中困於讒害、有志難伸的人實在不少,堪為一嘆。諸位不妨翻翻史書,越是才高有見識的人,越難獲得重用,越是死得難看。蓋因才智高絕者往往不屑於與小人馬屁精同流合汙。一旦看見不對又要做那個忠言逆耳的趕死人。再聰明機巧的人,在官場波譎雲詭的傾軋中,也沒有把握始終好運不受損傷。何況,正直的人,往往梗直,這樣一來,也就更容易授人以柄。這樣的人不倒黴,誰倒黴?

鼓兒詞裡有一句道:“說忠良,道忠良,哪個忠良又有好下場。”忠良無下場,其實倒沒有多少個人的主觀因素,並不是所有忠良都勇敢地看見鋼刀都要往上撞,往往是正好“逢彼之怒”,想躲都沒得躲。

從詩中“無酒”、“遨遊”、“威儀”、“群小”、“奮飛”等詞語看,詩人的男子身份已是無疑。《詩序》雖然多有錯漏,但在解釋《柏舟》的詩義上,無疑是準確精當的。一個衛國的貴族,他是衛君的同姓之臣,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情況大概恰如比干之於紂王。眼見國事危險,總想提醒自己的君上幾句,卻往往不被採納,反而被小人藉機讒害;去找主上訴苦,越發使得衛君見他討厭心煩發怒;他的兄弟同宗未必個個如他一心為公,也有明哲保身的,自然不會附和他沒事就觸君上黴頭的做法,他就越發的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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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沒法深得你心,忠貞都不吸引(3)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有泛舟消愁,以歌來抒解明志,漫吟道——

柏木船兒盪悠悠,順著河水波漫漫流。焦慮不安難入睡,痛苦憂傷積心頭。不是我家無美酒,邀遊也不解憂愁。

我心並非青銅鏡,豈能任人來照影。也有長兄與幼弟,不料兄弟難依憑。前去訴苦求安慰,竟遇發怒壞性情。

我心並非卵石圓,不能隨便來滾轉;我心並非草蓆軟,不能任意來翻卷。儀容莊嚴有威儀,不能荏弱被欺瞞。

憂心如焚苦煎熬,群小讒害受不了。橫遭患難多少次,所受侮辱也不少。靜坐尋思仔細想,捶胸頓足恨難消。

白晝有日夜有月,為何明暗相交迭?不盡憂愁在心中,好似髒衣未洗潔。靜坐尋思仔細想,不能振翅高飛翔。

不知為什麼,這樣一解的話,《柏舟》的陰柔之氣就消散了。脫離了男歡女愛的小小范疇,將心置於更大更繁蕪的空間裡,《柏舟》這首詩,也隨之陽剛亮烈起來。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時,已不是那樣西子捧心般的纖弱,而有一種俠氣。“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為國為民憂,與為一己愛憎而憂是完全不一樣的意念。《離騷》中屈原頻頻以香草美人作比也無損自己的剛烈潔淨,因他正是明白——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所以寧願投江,也不屈從於汙濁的世情。

自然,你把這句話硬解釋成女子的貞順也可以,你說她心之堅貞有異石席,不能隨意翻轉,不能屈服於人,自然也說得通。可這樣不牽強和狹隘麼?須知道,古時女子向來是被馴服成柔順的小羊羔,面對著自己的丈夫,首要的品德就是懂得屈服,而不是強硬對抗。

憑什麼面對一個不忠貞的丈夫要保持該死的忠貞呢?還要狠狠強調自己“威儀棣棣”,都已經被欺負成那樣了,就算有點威儀,也喪失殆盡了。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此刻越是端架子,在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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