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找了很久,鬼影子都找不到。
屋面上的隆貝勒並沒去追。
他冷眼旁觀,以為這人的功力之高,即“黑白二窮”聯手也不成,本想出手,可是對方竟匆匆走廠。
隆貝勒正在發愣,一個黑影鬼魅似的落在身邊,他嚇了一跳。
此人頭戴斗笠,面塗油彩頗似京劇“天霸拜山”中的竇爾墩。已經挾起了孫國泰,道:“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有很多人有福不會享,自毀前程而不自知。”
隆貝勒相信先後兩個同樣裝束的人,可能並非一個人,冷冷地道:“是什麼人?”
“不久自知,不勞過問,請記住——心公不昧,六賊無蹤;人生本無常,盛衰何可恃?請三思——”
話落轉身欲去,隆貝勒冷冷一笑,滑步欺身。
他還挾了一個人,身法仍然靈活無比,伸出左手一晃,隆貝勒本已拍出一掌,忽感腕上一麻急忙收手。
此怪客哼了一聲,原地拔起,竟比王府的鼓樓還高出五六尺,簡直有如鷹隼飛矢一般,隆貝勒看呆了。
一幢民房中,一燈如豆:
孫國泰躺在床上,一人在為他推拿。
用重手法點中某些穴道,解穴之後仍要推拿,要不,可能要痛上十天半個月才好。
孫國泰道:“老奴無能,把這事兒辦砸了……”
“這不能怪你,過了時限,我就知道你有麻煩了。”
“果不出常樂大師所料,他說李大俠必已兼程北上了。”
“常樂大師是誰?”
孫國泰說出了一切經過情形。·;
李夢帆笑笑道:“他不是什麼頭陀,不過是易容化妝,掩人耳目罷了,他才不過二十郎當歲呢!不過他的身份頗為神秘。”
“依老奴看,這人是友非敵。”
李夢帆不以為然,但也沒說什麼。
“李大俠,這事和隆貝勒有什麼關係?他為何要插手?”
“哼!詳情雖然不知,卻可能又是宦海恩仇。”
這一點是李夢帆師暫時猜錯勒呢?還是故意瞞著你孫國泰?
孫國泰道:“救頭陀的人,身材、打扮及臉上的油彩和李大俠一樣,到底是他仿李大俠,還是李大俠——”
李夢帆道: “這人能仿我,足證他已知我來這的行蹤,甚至也知道一點我來這的目的,我說小蝙蝠未必是我們的同路人,就是這個意思。”
“只因為這人沒救老奴?”
“一個人要同時救兩個人是很難的,我是指這人仿我而又不知他的身份,況且他的身手也很高。”
孫國泰道:“這人的身手了得,似乎對郡王府也很熟。”
“頭陀名叫小蝙蝠,你應該認識他的——”
孫國泰一怔道:“是他?”
“不錯!”
“老奴真是太魯鈍了,隱隱覺得口音有點熟,可絕沒想到他會是白府中的小廝小蝙蝠,這小子深藏不露,瞞住了白家所有的人。那這人的來路——”
輔國公鐵老爺子的府第被搜查,傳說也是為了那件裸雕像;有的說是黃河賑災的事。
這種事透著怪異的是,一個輔國公,即使未入八分,也是公侯將相之首,身價非同小可,搜了而未獲證據,可以不了了之嗎?
本來不可以,但透過幾位政要及顯爵的耳語,鐵老爺子忍下了這口氣,因為這件事不能講。
然而,官場中的事就是這樣,只有錯捉沒有錯殺的。
就是捉錯了一個犯人,要放掉還要打一頓板子呢!
鐵老爺子就因為和白家沾點親戚關係,而白家被抄,鐵老爺子代為說了幾句話,就因此惹火上身了。
就算他嚥下那口氣不予追究,第二天仍被收押了。
這理由根本就是“莫須有”。
表面上只說是包庇私通江洋大盜的白繼武。
在北國,到了九月,“涮鍋”也就大行其道了。
在灶邊來上一壺二鍋頭,幾種牛羊肉或“涮羊肉”,吃得熱呼呼地,非但販夫走作著興這一套,有身份的人偶爾也混雜其中,嚐嚐那種鄉土風味。
“一品鍋”是當匕京的出名清真館。
在那熱氣騰騰的大灶邊圍繞的食臺上眾多食客之中,有一位把三塊瓦風皮帽推到後腦勺子上,敞開了夾袍上面三四個釦子的青年人,正吃得鼻頭見汗。
此刻,一個人硬是插進來坐在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