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蓋雲背上中了一掌。
兩人搖晃著後退,幾乎同時吐出一大口鮮血。
當今武林真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嗎?誰能在一兩招以內就把他們擊傷?不過,對方勝得如此之快,和她製造的氣氛有很大關係。
此刻蓋雲看了海伏波一眼。
他們二人心意相通,這眼色代表的是“相機逃命要緊”。
還有,儘管這女人蒙起面孔又不出聲,可是人的身材、步履以及所站立的姿態,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
蓋、海兩人隱隱覺得這女人過去似乎見過。
“芳駕不露面,也不出聲,卻恃技傷人,什麼道理?”蓋雲示意往左緩緩移動。
海伏波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物,知道蓋雲的心意,也緩緩向左移動。
但這個女人似乎吃定了他們,以為他們不過是移向他們的馬匹,以兩人所受的傷,她以為連逃走也辦不到了。
海伏波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仇恨——”
這女人自然仍不出聲。
蓋、海兩人互視一眼,蓋雲以“小天星”掌法往這女人的馬頭上一按,因為這女人的一匹黃驃馬較近些。
人雖受傷,這“小天星”掌力仍然非同小可,健馬狂嘶半聲,原地塌下的同時,海伏波的一蓬魚骨釘已經出手。
身手高卻也忌憚暗器,尤其是在昏暗的林內,不知是否淬毒?自要十分小心。
這女人雙手一拂,約十五六枚魚骨釘已大部分被震飛,人跟著躍起。
而蓋、海二人的步驟是有默契而配合好的,二人飛身上馬疾馳出林。
這女人絕未提防到這一手,晚了一步,仍然追上來,但蓋、海二人一個是魚骨釘,一個是月牙鏢,傾囊而出。
這女人閃過了暗器,追人是辦不到了,只有暗暗發狠而已。
夕陽餘暉即將消失時,廣集門外緩緩步入兩騎,馬是黃驃馬,人卻都是一臉病容。
這正是蓋雲和海伏波二人。
他們逃出那女煞旦的毒於之後,狂馳二十餘里,在一個小村落中療養了三天一夜,當然還沒有痊癒。
但他們急欲進京找到駱、胡兩位總管。
海伏波道:“蓋兄,你可有可靠的落腳之地?”
蓋雲道:“胡兄,說來慚愧,我也只來過兩次,每次不過盤桓一二十天,所以只有一兩家客棧較熟——”
海伏波道:“住客棧萬一再遇上那個女煞星……”
“海兄,事情可沒有那麼巧吧!”
“蓋兄,不是小弟說喪氣話,人在背運時什麼事都會遇上。對方也許知道咱們北京沒親沒友,必住客棧——”
蓋雲道:“先住一夜,不可能馬上就被找到,然後賃兩間民房找人,你看怎樣?咱們當務之急是找位好大夫把內傷治好。”
“蓋兄,那也只好這樣了……”
兩人一進入客棧,剛坐下還沒叫吃的,店家就迎了上來道:“貴客是吃飯還是住店?”
蓋雲道:“先吃飯,然後住——”
海伏波道:“住的地方已經訂下了,只是吃飯。”
“是!是!”店家交待小二上前招呼。
“海兄,這是一家熟悉的客棧,你——”
“蓋兄,你八成是太累了吧?沒看見店家拿了一本旅客登記簿嗎?”
“這——噢,我明白了,要登記姓名是不是?”
“當然。”
“可以用假名呀!”
“蓋兄,真名假名沒有多大分別,人家一問是不是兩人兩騎,一臉病容、多大年紀以及操哪一省口音就知道了。”
“海兄,還是你比較心細。”
“小!蓋兄,你是太累了,咱們不能因為到了這兒就洩了勁,咱們在這兒也是舉目無親。”
“唔!吃了飯就走吧!”
但飯後到另一家高升棧也是一樣,官面上的命令,旅客住店一律要登記姓名、年齡、籍貫及身份等。
兩人無奈,也只有遷就一夜,明天再設法賃房子。
小二送來洗臉水,蓋雲就和小二聊上了,道:“小二哥,我們上次來可沒登記這個那個的規矩呀!”
“客官,登記的事,沒有一位客人不抱怨的,你們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
“兩年前。”
“噢!登記的命令是兩天前才下的……”
蓋、海二人一怔,他們直覺地以為是為他們兩人而登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