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三十,姑奶奶就是倒退三十年,你也比我矮一截,你要架樑我就成全你——”
欺中宮踏洪門,這樣地硬上,一是自視甚高,二是低估對方。哪知動手之下,年輕人快穩準不說,招式玄奇,變化無窮。
老女人猛攻五七招,一點也沒佔到便宜。
“慢來!慢來!”老女人道:“你說不是鷹爪,必是和老奸的親友了?”
“不是。”
“朋友?”
“此賊罪大惡極,天下人皆可殺之,他哪裡有什麼朋友?”
“那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是什麼身份,我大致也差不多,不過我的方式和你不同。”
“你也要殺和��俊�
“不錯。”
“那好,咱們一起動手,姑奶奶幫你——”
“不是現在,但到了該動手的時候,不須任何人幫忙。”
“你——”老女人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請你馬上離開這兒。”
“嘿!小子,口氣還真不小啊——”說著已撤出劍來。
這瞬間,又有三人上了屋面,還沒站穩,又被二人逐了下去,下面吆喝著要放箭,玉容格格大聲制止。
“容格格,為什麼要制止?”和婉不會武功,根本聽不清屋面上兩人談了些什麼?一是風大,二是下面吆喝吵雜。
容格格道:“婉妹,這兩個人一個要行刺中堂,一個要制止他行兇。”
“噢?那必是本府的護衛了?”
“不是。”
“是隆貝勒府中的高手吧?聽說隆貝勒手下有不少的能人異士。”
“也不是。”
和婉正要再問,屋上兩人又打了起來,這次雙雙亮出了劍,在下面燈光照耀下,劍芒四射,有時形成兩團光球在屋上滾來滾去,有時兩個光球合而為一而暴漲。
下面的護衛有的在凝目觀看,頭等護衛卻在大聲吆喝,表示他們不怕死,而是容格格不許他們上去。
“容格格!”和婉怯怯地道:“你是說有一位是幫我爹的?”
“婉妹,這個人幫不幫你爹,一時還弄不清,只是他阻止了另一個老女人行刺你爹沒錯。”
“那不就是幫了我爹嗎?”
容格格微微搖頭道:“那是不一樣的。”
屋面上的人打了不下三五十招,忽然“嗆啷啷”聲中,人影倏分,年輕的一個抱劍卓立,紋風不動,老女人退了兩大步,頭上髮簪,被削去了半截掉落瓦上。
“小子……”老女人冷冷地道:“姑奶奶一世英名,毀在你的手中,留下名來。”
“不必,如果真能救出司徒哲,他會告訴你我是誰?”
“好小子,姑奶奶先賒你這筆帳,咱們走著瞧——”
老女人拔起身形,像一縷輕煙,幾個起落失去了蹤跡,年輕人也尾隨而去。
容格格穿窗而出,追出和府外,大聲道:“喂!請等等,我知道你是誰?”
但這人根本不回頭,反而加速,身如熱鍋中的爆豆,一彈七八丈,一會就不見了。
容格格氣得直跺腳,道:“你雖然不出聲,我還是知道你是誰?奇怪,怎麼會是他呢?他有什麼理由阻止別人行刺和��兀俊�
李夢帆剛卸了外衣,亮了燈,取出尚未完成的玉雕。
他忽然聽到極其細微的衣袂飄風聲。
“卜”地一聲,他吹熄了燈,但不久窗外有人道: “不是外人,我夤夜造訪,不知是否打擾了你的清夢?”
“原來是王爺,快請進來……”
門開處,玉珠抱怨道:“怎麼?我這廟堂中人,就交不上你這位江湖豪客,武林俠士嗎?”
“王爺,你這是什麼話?”
“我對你說過多少遍,叫我的名字好了,為什麼還是王爺王爺的?”
李夢帆笑道:“蝸居簡陋,沒什麼好招待的,只有劣酒粗菜——”
玉珠道:“成成!那才夠味。深夜二三知己把酒談心,乃人生一大樂事,只可惜我無福消受這種奇趣。”
李夢帆拿出了酒菜來,笑笑道:“你遷就點,小百姓所能待客的只有這些。”
“別客氣,我說過越隨便越好。”
“要是白天來,我可以弄點‘青梅煮酒’,痛飲一番。”
“當年劉備與曹操煮酒論英雄,不就是喝的這種‘青梅煮酒’嗎?”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