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你可真會利用機會啊!好!我就信你這一次,去吧!”一鬆手,小蝙蝠“蹬蹬蹬”連退七八步。
而“幹手無鹽”已在三四十丈之外了。
在一個庭院深深的民宅中的上房內,門窗緊閉,室內無燈,兩個人卻在內做一種俗人看來是件俗事,奇Qisuu。сom書而他們卻認為是件神聖的事。
裸裎的傅姑娘,抱著委屈的心情來成全李夢帆,來完成塑像的最重要階段。
他說過,光有美好的軀體而無高尚的靈魂,也就缺乏那種神韻,她知道,他找不到那種女人,他將遺憾終生。
他的超卓雕塑技藝,將在百年之後與草木同朽。去。
因此,這翩翩起舞的裸影就更加傳神,更為飄逸,也只有“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差堪比擬了。
而李夢帆手中的玉像和雕刀,發出了“嗤嗤……”聲,這種雕法,全憑凝神匯意,意念、神覺,加上技巧而融為一體。
她相信,他此時此地不會想入非非,雖然她舞到他的身邊時,陣陣處子身上發出的幽香,向他迎面撲襲。
儘管在舞動中的胴體,某些部位的顫動足以震懾心神,但對他卻不足以構成妨礙。
這是人類男女情感的昇華,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已超越了“飲食男女”的範疇。
這正是他能成為宇內雕塑名家,而別人做不到的主因了。
他的肋骨創傷未愈,她來看他,他提出了要求。
她本不想再做他的活模子,但看到他重傷後未愈的身子,追求至善至美境界的誠意,實不忍使他失望。
於是,她帶他來此,當然,一個美好女人的自負,也是她答應的主因。
但這是件十分耗費體力及精神的工作,非一般玉匠的活兒可比,這是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工作。
嚴楞經上有所謂五眼——天眼、肉眼、法眼、慧眼及佛眼;人類所能具有的只有肉眼及慧眼而已。
他們兩人都具備了慧眼。
反之,傅硯霜不會裸裎讓李夢帆雕像,而李夢帆也不會“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非她不可,其餘的都雕了一半不到,就不再繼續了。
整整一夜,目不稍瞬,手不或停,心力交瘁。
大約在五更過半時,他突然倒地暈了過去。
她的舞也猛然止住,而嬌軀也搖曳不定。
她累不累呢?她絕非漫不經心地隨便手舞足蹈,也要在舞姿及舞步中加入精髓,這精髓就是精神的凝聚。
她踉蹌的走近,隱約看出,他一頭虛汗倒臥地上。
他的劍傷未愈,他的心靈創傷更未愈(滅門之仇),但他為了美化她,為了完成他心目中的傑作,他實在太疲累了。
一種出自內心的關切,使她坐下來抱起了他,就像一位慈母摟緊了愛兒,使他的頭臉貼在她的雙峰之間。
此時,她的意念一片聖潔。
他緩緩的清醒了,意識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一股暖流和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
當他確知自己是在她的懷中時,他突然粗獷地、忘情地摟緊了她。
她一驚,清醒的忙道:“夢帆,你——”
“硯霜……不要說話……不要……”
熱血很快的變成高溫,在兩人的血脈中洶湧奔騰,靈犀一點,迅即默合,變為一體。
他需要慰藉,只有在此刻,他才變得十分脆弱,像嬰兒貪戀慈母懷抱中的溫馨,他臉頰輕柔的磨擦,使她身心震顫,臉紅心跳。
她不能拒絕這驚人而意外的舉措,她只能顫抖、喘息,因為肌膚的磨擦,強調了他們也是世俗男女,是人而不是神。
但是,君子與淑女的浪漫也有其極限。
他們能不及於亂……
“當……當……當……”
隆貝勒府中開飯是要鳴鐘的,膳食分兩種:大鍋飯、大鍋菜;小鍋飯、小鍋菜。
隆貝勒和他的老祖母太妃吃的是小鍋飯,如有客人,也吃小鍋飯,其餘男女下人一律吃大鍋飯菜。
太妃住的地方,是個僻靜的跨院,嚴禁喧囂。
這兒不分晝夜,院門緊閉,寂靜無聲。
“美琪……是不是傳膳啦?”
“是的,太妃,我這就去接。”
美琪健美而機警,雖然剛來,頗受太妃喜愛。
院門開了一扇,分膳的小廝把食盒遞過來,道:“咦?以前不是桂花侍候太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