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捏,那後果……”
搖搖頭道:“我沒料錯,現在京裡的江湖人,凡是有這塊善民牌的,十有八九都中了毒了!……”
鐵大為之一顫,叫道:“好東西,這是哪個絕子絕孫的缺德玩藝兒出的主意!!”
傅少華揚了揚眉,道:“夏保楨這頭一把火燒的高明,他們是要步步為營。”
鐵大道:“少爺,您說這是夏保楨出的主意?”
傅少華道:“八九不離十。”
麻四道:“幹嗎還讓人捏呀,乾脆在這塊善民牌表面塗上毒不就省事了麼?”
商二冷冷說道:“你真明白,要在這塊善民牌上塗了毒,你那些人怎麼發善民牌,戴著鹿皮手套不成?那樣誰還敢要,即便他們能事先服下解藥,不用戴鹿皮手套,試問頭一天領牌的人中了毒,第二天誰還敢去領那塊要命的善民牌去,這樣多高明,大夥兒都洋洋自得,竊笑官家笨的發這麼一塊護身的玩藝兒回去,只等訊息一傳出,大夥兒一起中毒,即使有僥倖的,那也是少之又少。”
麻四聽了一身冷汗,霍地站起道:“我派個人出去四下看看去。”
傅少華跟著站起,道:“不用派人了,我自己出去看看。”他邁步往外行去。
鐵大把那塊善民牌往桌上一扔,道:“我跟您去。”
商二抬手一攔,丟過一個眼色,道:“用不著,讓少爺自己一個人出去逛逛吧。”
鐵大一怔停了步,傅少華已然出了堂屋。鐵大望著商二道:“你為什麼不讓我跟少爺去?”
商二笑笑說道:“要是我沒料錯,少爺準是看那位東方姑娘了,傻大個兒,你跟去幹什麼去!”
鐵大又復一怔,道:“真的麼?不會吧,少爺一向……”
商二道:“一向什麼,少爺臉皮嫩,懂不,心裡可惦念著那位東方姑娘呢,極思一敘,再說麼,人非草木,孰能忘情啊?”
鐵大道:“你少酸吧!”商二果然料事如神,傅少華剛一走出鐵獅子衚衕,就直奔東方婉君住的那家客棧。
可是東方婉君當日賃屋遷居的話也不虛,她果然搬走了,傅少華到那兒撲了個空。
巧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當他心中怏怏要往外走的時候,迎面走來個人,居然是“烏衣門”中人。
兩個人見面俱是一怔,傅少華更是心頭一陣跳動。
那黑衣壯漢欠身一禮便道:“傅少主,正好在這兒碰見您了,您到這兒來是……”
傅少華道:“我是來看東方姑娘的,不巧東方姑娘已經搬走了。”
黑衣壯漢道:“那真是巧啊,不瞞傅少主說,小的也是奉我家姑娘到客棧來等您或者是鐵爺、商爺的,各路的人物想必是出事了,我家姑娘惦記您,不知您怎麼樣,可是又不知您住在哪兒,我家姑娘說,您也許會讓鐵爺或者商爺來客棧送信兒,所以讓小的到這兒來碰碰運氣,不想是您親自來了,這麼看您沒事兒,我家姑娘可以放心了。”
傅少華聽得好不動容,等黑衣壯漢把話說完,他道:“我也不放心來看看,記得東方姑娘說過要搬的,東方姑娘沒告訴我去處,我也只好到客棧來碰碰運氣,東方姑娘跟貴門弟兄還好麼?……”
那黑衣壯漢道:“謝謝您,敝門上自姑娘,下至弟兄,都沒事兒,不瞞您說,我家姑娘早就看穿了他們的鬼蜮伎倆,所以根本就沒去領那塊善民牌,您也是早看穿他們了吧?”
傅少華搖頭說道:“我不如東方姑娘,我是在聽說善民牌裡藏有半張血令之後才悟出來的。……” 黑衣壯漢道:“您客氣,您要不要到我們那兒坐坐,我們姑娘賃了一棟房子,離這兒不遠,房子挺不錯的,四合院,還有個後花園。”
傅少華遲疑了一下道:“我的來意就是為看看東方姑娘,既已經知道東方姑娘安好無恙,那我就不打擾了。”
黑衣壯漢道:“我家姑娘交待過,要是見著的是您,就請您過去坐坐。”
傅少華想想,見了面彼此都會有點窘,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不如不見。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不了,我還有事,改天吧,改天我再去看東方姑娘去。”
黑衣壯漢道:“那……既然您還有事,小的就告辭了。”
黑衣壯漢施個禮,傅少華站在院子裡好一會兒,心裡有種異樣感受。
他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受,只覺得心裡有點慌,一顆心也跳的厲害。
伊人無恙,心裡沒什麼好惦念的,他預備四下看看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