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五城巡捕營”的應聲施禮又出去了。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落了座,商二就跟大海里碰見塊浮木一般,忙倒了一杯茶,姓雲的英挺年輕人謝了一聲道:“三位怎麼到京裡來了?”
商二道:“雲兄弟知道,做頭賣的哪兒不能跑?”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道:“說的是,說的是,只是三位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城去啊?”
商二勉強笑笑,往城的方向指了指道:“你瞧,城門口怪嚇人的啊,一時沒敢過去,還不知道進得去,進不去呢。”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哦”地一聲道:“那是上頭交待下來,近日裡可能有江湖人物到京裡來滋事,事實上,上頭也接到各地的報告,這幾天確實有大批江湖人物往京裡來了,所以這幾天到處盤查的厲害,三位是生意人,跟三位沒有什麼相干。”
商二忙道:“那,能不能請雲兄弟幫個忙,給帶進去。”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目光略一掃動,道:“憑三位這個面貌,恐怕不太容易,三位恐怕不知道,歸化那檔子事還沒了呢。”
商二眉鋒一皺道:“那不是要命了。”
鐵大心直口快道:“乾脆讓雲兄弟再給些易容藥……”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微一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不管怎麼著,三位既然碰上了我,這個忙我總是要幫的,容我想想辦法。”
商二忙道:“全仗雲兄弟了,全仗雲兄弟了。”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望著商二一笑說道:“商爺您別客氣,誰叫咱們是熟朋友,您三位請坐坐,我去去就來。”
站起來一抱拳行了出去。
商二兩眼發了直才道:“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
傅少華道:“當初在殺虎口,那位統帶明知道是咱們,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熱心,實在叫人想不透。”
鐵大道:“別讓他坑了!”
傅少華搖頭道:“那倒不會,他若有意坑咱們,當初就不會那麼熱心。”
商二點頭說道:“您說的是……”
只見那姓雲的英挺年輕人走了進來,進前含笑說道:“行了,三位,解決了。”
商二精神為之一振,急道:“怎麼解決了,雲兄弟?”
那姓雲的英挺年輕人坐了下去,笑笑說道:“商爺別急,讓我慢慢說……”
目光略一環掃,道:“三位可曾走過北運河水路?”
三人俱皆一怔,鐵大不知福禍,沒敢答應,商二卻一點頭,詫異地道:“是啊,雲兄弟怎麼知道?”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道:“三位可曾在北運河水路上碰見一位山東巡撫內調的夏大人?”
商二忙道:“夏大人抵京了麼?”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搖頭道:“還沒有,夏大人在通州。”
商二訝然道:“那麼雲兄弟怎麼知道……”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笑笑說道:“夏大人由通州派來專差,曉諭四城,他有三位護衛先行抵京,其中一位姓傅,長得俊美灑脫,跟公子哥兒一般,他吩咐說三位臨行匆匆,沒帶證明物件,進城不得留難……”
傅少華三人一聽這話,全都怔住了,心想:這位夏大人,不但是位難得的好官,而且是位熱心人,是位有心人。
聰明如這位夏大人者,恐怕不會不知道這三人是進京來幹什麼的,既然知道不但不加阻攔,反賜這麼一臂之力,顯然,那是因為感恩圖報,恐怕也因為夏保楨他畢竟是個漢人。
夏保楨當初有意思要三人跟他一起進京,傅少華就已猜著了他的用心,所以在西河務不辭而別,就是不願施恩受報,也不願這種事將來一旦事發連累他,誰知道他會出此一招,這是傅少華所始料未及的,簡直做夢也沒想到。
眼前,他不能承認是夏保楨的護衛,一句話,仍是怕將來一旦事發會連累了夏保楨,可是他又不能向姓雲的年輕人說明原因,腦中轉了幾轉之後,只有這麼說道:“雲兄弟應該知道,我三人不是夏大人的護衛。”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笑著說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只是我不明白夏大人為什麼……”
傅少華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願在彼此已心照不宣的情形再隱瞞裝佯了,雲兄弟也知道,我三個是江湖人。”
姓雲的英挺年輕人淡然一笑道:“幹了這麼多年巡捕,跟隨我們統帶多年,我自信眼力不差,經驗歷練還夠,在殺虎口那頭一面我就看出來了,只不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