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身黑衣的伏在那裡,和屋脊幾乎合為一體,月光下宛如影子一般,若不是剛才這一句話讓此人呼吸紊亂了一下,只怕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可見此人應該是比自己還先到。
陶恩輕哼道:“張縣尉這傢伙骨頭硬得很,無論利誘還是用刑都不願意再跟著我們,而且還罵大人是……”
“罵我是什麼?”潭道之臉一冷道。
陶恩遲疑了一下才道:“他罵大人是狗官,說大人貪生怕死,助紂為虐。”
“放肆!”潭道之老臉憋得通紅,怒罵一聲道,“本官本是憐憫他一身本領,給他個機會,沒想到他這麼不識趣,找個時間把他斬首!”
陶恩眼珠兒一轉道:“大人,這斬首隻怕不太好,張縣尉在本縣頗有幾分威名,縣兵中也很多支持者,捉了張縣尉後,本來這些縣兵都有些不滿,要是公然斬首隻怕有損大人威名。”
“那莫非要將他放了嗎?”潭道之滿臉不悅道。
第十一章 竊聽 (3)
陶恩目露殺機的道:“當然不放,咱們用毒毒死他,然後對外宣稱他是絕食而死,這樣就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了。”
潭道之聽得眼一亮,哈哈大笑道:“陶主薄你這提議倒是不錯,就按你的辦,明天晚上就送他上路!”
二人談完話後,便談起其他閒事來,那黑影慢慢從屋頂上抬起身子,飛快的朝著後院方向行去,方陵也無暇再聽下去,他尾隨其後,一直跟著他行去。
黑影落到衙門後巷,脫掉夜行衣,取下面罩,卻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衣男子,男子出了巷子,便朝著城北行去。
方陵直覺此人可能就是張縣尉的手下,便悄悄跟著,沒過多久,便見男子走進了一間偏僻的民宅中。
方陵翻上牆,立刻看到院子裡有著幾個精壯漢子,雖然一個個穿得象普通百姓,但是那凜冽的氣勢感覺很象訓練過計程車兵,而且修為都還不錯。
不過這些人對方陵並不會造成任何阻礙,他施展輕功,宛如夜貓子一般落在屋脊上,絲毫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然後揭開瓦片,朝著小屋裡望去。
小屋裡坐著六個男子,每一個都十分健壯,常年的鍛鍊使得肌肉發達,膚色黝黑,目光中更是隱含憤怒,坐在最上座的一個顯然是領頭的,此人三十來歲,嘴角上有個黃豆大小的黑痣,相貌很是堂堂正正的。
此時青衣男子正將潭道之二人的對話講完,其中一個高壯漢子勃然大怒,一掌擊在桌面上,砸出一個手掌印來,同時怒聲道:“陶恩這狗官,表面上說關起張大人是委曲求全之計,背地裡竟然想出這種毒計,老子恨不得現在就去擰下他的腦袋!”
另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也怒罵道:“若不是有張大人維護一縣平安,這兩個狗官哪能安然坐到現在,現在可好,居然恩將仇報,想要取大人的性命!”
眾人義憤填膺,齊齊的望向了上座的黑痣男,高壯漢子拱手道:“汪大哥,咱們都聽你的,只要你一聲令下,咱們立刻就去救張大人!”
汪姓男子眉宇中閃過一絲憂色,沉聲說道:“張大人視我等如兄弟,我們當然要去救他,不過,一定要想到一個可行的計策才行,否則只是無謂的犧牲!”
一說到計策,眾人頓時臉上一沉,象泛起一團烏雲似的,高壯漢子使勁搔了搔腦袋,懊惱道:“這……張大人被關在地牢裡,那裡都是由益州國計程車兵看管著,足有三十來人,而且幾十步外就是一個兵營,一旦有半點風吹草動,那可就是一百來號人一起擁上來。”
虎背男子也犯難道:“是啊,縣城就這麼巴掌大點,現在城裡的治安全是由益州國士兵掌握,足有兩千多人,能夠聽從咱們號令,想去救張大人的也不過兩百號人,這實力對比確實太懸殊了。”
一個高個漢子提議道:“汪大哥,要不咱們向梧縣和半臺縣的兩位大人求救吧,許縣尉和林縣尉與張大人是結拜兄弟,手下也多,若是他們肯幫忙,或許……”
第十二章 營救之策 (1)
汪姓男子斷然的一擺手道:“別說時間上來不及,就算有時間,許大人和林大人只怕也是自身難保,前幾日咱們三縣聯合,決定統一對敵,但是到了最後關頭,三縣的縣令大人都全了反了口,張大人被捉,許大人和林大人雖然僥倖逃脫,但是如今也在躲避益州的兵馬啊。而且,就算真湊了人馬,頂多也就五六百人,你覺得我們這五六百縣兵能夠和益州國這兩千多士兵抗衡嗎?”
眾人聽得頓時心灰意冷,大家都是血性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