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旋風掌的怪招也使不出來,孟絲倫心中一急,仗劍殺人,和史存明合在一處,並肩作戰,這一回形勢立變,史存明和金弓郡主背對背的站著,一個用雷電披風劍。一個用飛龍劍,劍光霍霍,如蛟騰鳳舞,把幾十名喇嘛殺得像轉風車似的,團團亂轉,史存明還乘機刺傷了兩三人,可是院子外面吶喊一聲,又湧入幾十個喇嘛來,增加了一批生力軍,把他兩個層層疊疊困在核心,穿花一般大斗。
智禪上人和神力尊者交手,眨眼之間,就是四五十合,神力尊者的武功,在這三年之內,雖然增進不少,可是仍然不能夠跟智禪上人相敵,四五十合之後,漸漸守多攻少,相形見繼,智禪上人正要施展雷電劍的絕招,把他刺倒,冷不防背後一聲斷喝,“賊禿猖狂,看我取你!”話聲未絕,呼呼兩響,一團人影,挾著兩道黃光,照準智禪上人背心劈到!
智禪上人雖然大展神威,用雷電披風劍把神力尊者殺得連連倒退,可是在混戰的場合裡,仍然眼顧四面,耳聽八方,背後風聲才響,老禪師已經聽出來,挫身一閃,“冷電穿雲”,唰的一劍向後反掃,噹噹兩響,竟然把敵人的兵刃砍了一個缺口,火星亂爆,撲過來的不是別個,正是烏羅廟的赤陀上人,他使的兵器是一雙黃銅飛鈸,不過他這飛鈸跟暗器用的完全不同,特別加大增厚,宛似兩面銅牌,鈸面還有九支亮晃晃的倒鉤,可以鎖奪敵人的兵器,赤陀上人由主持室裡出來,看見智禪上人劍勢有若風雷,把神力尊者逼得手忙腳亂,立即飛身過去一輪雙鈸兜背心打落,滿心以為出其不意,準可以給對方一下子,哪知道老禪師武功造詣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一劍反掃,勢猛勁足,凌霜劍斷金切玉,竟把赤陀喇嘛左手的銅鈸,齊鋒斬下一塊,赤陀上人出其不意,當堂嚇一大跳!
智禪看見來人頭戴繡金的昆盧帽,一望而知,是本廟的主持,冷笑一聲,喝道:“無恥匹夫,竟用暗算手段!”赤陀上人勃然大怒,更不打話,雙鈸運著身軀,一旋一轉,用了個“旋風掃野”的招式,猛向智禪攻去,老禪師不慌不忙,劍訣一引,就要運用內力,把對方的雙鈸卸向外門,神力尊者卻趁這個空隙,一聲狂喝撲了回來,舍鏟用拳,呼的一掌,一股勁風,猛向智禪上人右側打到。
神力尊者這一下用的是劈空掌力,當年在北天山較量過飛龍師大,好個智禪上人不慌不忙,劍尖一運勁氣,用個“雷震五嶽”叮噹,撩開赤陀喇嘛的雙鈸,捏著劍訣的左手,倏地箕張開來,袍袖向外一拂,使用排雲袖的氣功,接住神力尊者的掌力,向外一送,神力尊者內力不及智禪上人,吃他一推一撞,全身飛起五六尺高來,向下一落,恰好壓在混戰中兩個喇嘛身上,把他們撞了個頭面向地,如滾葫蘆,眾人出其不意,禁不住譁然大叫。
赤陀上人看見智禪上人一手用劍卸開自己雙鈸,一手用排雲袖氣功推倒神力尊者,本領之高,真個是自己有生以來,從所未見!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展開八面旋風鈸法,呼呼呼雙鈸連進四招,四招總共八下,迅捷無匹,智禪上人一聲長嘯,全身直飛起來,穿出鈸漩光影,“電光照嶺”,凌空一劍刺落,噹的一聲大響,竟把赤陀喇嘛右手銅鈸,齊中斬成兩截!
赤陀上人和神力尊者在同一剎那之間,吃了智禪上人的虧,真個心膽俱裂,知道敵人本領大得出奇,自己望塵不及,也再顧不得面子尊嚴了,向人叢裡便鑽,智禪上人笑了一笑,也不窮追他們,只一起落之間,衝入眾喇嘛人叢裡,這時候包圍史存明和金弓郡主的喇嘛,何止一二百人之眾,密擠擠的,排成了層層肉屏風,史孟二人被他們困在核心,只見劍光錯落,智禪上人也索性收了寶劍,展開大力金剛手法來,兩手一伸,抓住了兩名喇嘛的衣領,向上一提一拋,這兩個喇嘛像飛將軍似的,直丟擲去,落在人堆裡面,壓在幾個人的身上,跌做一團,智禪上人更不怠慢,兩手一伸,依樣葫蘆抓住兩人,雙臂振處,又把他們丟擲,似這樣一抓一拋,接連拋了八人,把眾喇嘛拋得暈頭轉向,跌跌爬爬,個個叫苦連天,潮水般的分向左右狼狽奔逃。
烏羅廟裡面的喇嘛,雖然個個會武,只有赤陀上人和神力尊者算是武功上乘的人物,其他的額音達、格羅音布等人,武功造詣不過跟史存明、孟絲倫在伯仲之間,智禪上人一衝進來,有如虎入羊群,他們哪裡能夠抵抗?史存明神威大震,唰的一劍,把額音達右肩刺個對穿,疼得他狂吼一聲,掩臂便逃,格羅音布看見勢色不對,把霸王霸一抖,就要轉身逃跑,智禪上人恰好飛截過來,老禪師一心要抓住他,逼問烏羅廟的秘密,喝了一聲:“用迷藥的賊禿,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