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這等小事,皇上又何須問我。皇上說住哪,奴婢就住哪,皇上若讓奴婢住到宮外去,奴婢也願意。”
“你休想!”我話還未完,就被他打斷了。
胤縝陰沉著臉說:“朕既然下了旨,就不會輕易更改,出宮?你想都別想,以前你怎麼樣,朕不管,如今進了宮,朕就不會由著你的性子胡鬧!你今後就安安心心地作朕的妃子,其他的事少琢磨!”
說完轉身欲離去,又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說:“冊封的儀式定於半月後,如今國庫空虛,不能大辦,委屈你了,不過朕有朝一日定回給你風風光光地補回來!你早些休息吧!”說完就走了。
他一走,我放下了戒備,只感覺異常的疲憊,半月後?只有半月的時間?胤祀,胤祀,我該怎麼面對?你又該怎麼面對?
半月的時間轉眼即到,因為胤縝的孝期未過,婚禮不便太張揚,又不能有太多喜慶地裝飾,因此婚禮還算低調的,這也略微安慰了我,低調一分就少刺激胤祀一分,雖然這想法有些自欺欺人。
婚期的頭一天,十三爺允祥過來看我,當他看見我狀態不錯,才如釋重負的說道:“我深怕你又作出什麼出格的事,如今看來,畢竟還是年歲長了,成熟些了。”
我嗔道:“十三爺是說我老了?”
允祥樂道:“好,能開玩笑我就放心了。”
我苦笑道:“難不成我還上吊去?”
允祥一聽這話,急道:“說這個作什麼?多晦氣啊。”接著又說:“我知道你心裡惦著八哥。我告訴你,昨個我見到他了。”
聽完這話,我頓時緊張地說:“你真的見到他了?他怎麼樣?身體如何?氣色如何?情緒呢?可有什麼異常?”
十三嘆道:“就知道你會這樣,你放心,他很好,除了消瘦了點,沒什麼變化。八哥是我們兄弟中最沉得住氣的人,對他我沒什麼擔心的,到是你,你這樣子以後該怎麼過啊。”
我只聽他說胤祀很好,心裡稍稍寬慰點,又聽他說胤祀瘦了,心裡又一陣發酸,他定是日日都在壓抑自己,不肯把自己真實的感情表露出來。
允祥接著說:“你要是擔心他,那你就儘可放心了,我敢說,只要你能忍著,別出亂子,那八哥就是再難受,他也會因為顧著你,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你就安心地嫁給皇上吧!這是命,誰也拗不過!你若真心對八哥,日後就一定要謹言慎行,別惹皇上生氣。我關了十年,一切都想通了,如今只覺得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活著才有希望!你要記住了。”說完這話,他就走了。
我心裡感激他,卻又說不出感激的話語來,他說的我都明白,我也相信胤祀能忍耐,可是這種忍耐背後的苦楚,卻讓我什麼時候想起,什麼時候心如刀割!
大婚那天,並沒有皇室婚姻的那種排場,本來就是在守孝期間,況且又不是娶皇后,只是納個貴人而已,因此儀式很簡單,我只需從水雲間被抬到乾清宮就行,我素來討厭繁瑣的規矩,這安排到甚合我意。
滿人的婚禮都是夜間舉行,傍晚的時候,小云過來幫我穿衣,教養嬤嬤開始給我梳頭,邊梳變唸叨:“一梳梳到頭,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舉案齊眉。”
接著開始用繩子給我臉上刮毛,我怕疼,拒絕了;要給我梳髮髻,我不喜歡抹頭油,所以拒絕了;接著她要給我化妝,我晚上向來不愛擦東西,所以也拒絕了。教養嬤嬤有些生氣了,怕是從未見我這麼不守規矩的新人,羅嗦地說了一大堆規矩,誰知我也是個執拗的脾氣,我若不想,那就不行。教養嬤嬤也知道我從前未去八王府時,在宮中皇上阿哥都對我很好,素來被寵慣了,如今的皇上跟我也是認識多年,定是有些情誼的,所以也沒怎麼敢為難我,就依著我的性子了。
於是我成了這宮裡自婚慶以來最樸素的新娘,不施脂粉,不帶手勢,唯一能證明我是個新娘子的便是那身紅的扎眼的禮服,以及我手裡握著的蘋果,這是滿人的規矩,新娘出閣的時候都得拿個蘋果,大概是平安之意吧!
臨走的時候,小云的眼眶有些溼潤,我笑道:“傻丫頭,哭什麼,又不是見不著了!”
小云道:“我就是又些捨不得,您還是快走吧,別讓小云衝了您的喜氣。”
我安慰了她幾句,便上轎了,從水雲間到乾清宮約莫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一會轎子停下了,我便知道到了,接著又聽到“嗖”得一聲,三支箭射到轎頭上,箭的穿透力太大,連轎身都晃動了數下,我坐在裡面有些緊張,心裡暗自埋怨滿人這些個規矩,萬一新郎手生,把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