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役犯說,“你注意點,別給人胡編名字和綽號。我叫希內斯,而不是希內西略。我的父名叫帕薩蒙特,而不是你說的帕拉皮利亞。各人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江洋大盜先生,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若是不想讓我幫你住嘴,說話就小聲點兒。”
“人完全應當像上帝一樣受到尊敬,”苦役犯說,“總有一天,我會叫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叫希內西略·帕拉皮利亞。”
“難道別人不是這樣叫你嗎,騙子?”捕役說。
“是這麼叫,”苦役犯說,“可我會讓他們不這麼叫的。否則,我就把自己身上幾個地方的毛全拔掉。騎士大人,如果你能給我們點什麼,就給我們個到此為止,抬腿走人吧。你總打聽別人的事情,已經讓大家煩了。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情,我告訴你,我是希內斯·帕薩蒙特,我正在親自記錄我的生活。”
“他說的是真的,”捕役說,“他正在寫他自己的故事,寫得真不錯。他在監獄裡把書典押了二百雷阿爾。”
“即使是二百杜卡多,我也要把它贖回來。”希內斯說。
“書就這麼好?”唐吉訶德問。
“簡直可以說太好了,”希內斯說,“與之相比,《托爾梅斯河的領路人》以及其他所有那類書都相形見絀。我可以告訴你,那裡面寫的全是真事,若是杜撰的,不可能寫得那麼優美風趣。”
“書名是什麼?”唐吉訶德問。
“《希內斯·帕薩蒙特傳》。”希內斯說。
“寫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