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也送上來了。
楚楚數一數整整十五張庚帖,隨手遞給許祿,“你來得正好,自己看看有沒有中意者,你先定,我們一起去問爹爹意思。”
許祿卻一擺手不接受庚帖,卻起身再施一禮,“我正是為此事而來,勞煩姐姐把庚帖都退了吧,我眼下正要與姐姐商議,我想去武昌江漢書院就讀,請姐姐跟範大人說一聲,讓範大人幫我寫張薦書給書院山長,阿祿這廂先謝謝了。”
楚楚聞言,心中熨帖,把庚帖遞還給奶孃,“煩請奶孃去給各位媒婆五錢銀子茶水錢,再傳個話,說我歡迎他們三年後再來許府為媒。屆時還要請她們賞臉來喝杯喜酒。”
奶孃笑嘻嘻下樓去了。
楚楚這才回頭問許祿,“峽州書院也不錯,為何要去江漢書院?據我所知,江漢書院也是知府巡撫學政輪換教學,峽州也是如此,有何不同處?”
許祿摸一摸頭,笑道,“嘿嘿,一則是江漢書院接受巡撫學政講學的機會大一些,二則,我也想鍛鍊鍛鍊自己的地裡生存能力,沒有一輩子待在大姐姐的保護傘下,三來也是因著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我也想走出峽州到外面去看一看,除了去江漢書院,我還想去江南地面去遊學一番,多結識一些文人墨客,與他們會文唱和長些見識。”
楚楚圍著許祿轉了一圈,口裡嘖嘖稱奇,“噯喲,我們許二爺真是長大了,翅膀也硬了,不想再受姐姐囉嗦,想眼不見為淨了。”
許祿一下子漲紅了臉,“姐姐,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
忽然發覺楚楚笑嘻嘻不似生氣的樣子,方明白自己是被姐姐耍笑了,遂也不辯白了,跟著楚楚嘻嘻笑,“姐姐答應不答應嘛?”
“嗯,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越快越好!”
楚楚原本立時要帶許祿去見見範三太太夫妻,聞此言心絃一頓,笑容凝固在臉上,瞅了許祿一眼,“你是急著去遊學,還是想逃避?”
楚楚知道,黃氏於翠玉明面上一團和氣,暗地裡避過許老爹沒有一日不掐架鬥嘴,打碟子摔碗。黃氏還偷偷給翠玉湯裡下紅花,翠玉往黃氏湯裡吐口水。
黃氏每每尋了許祿去給她撐腰,許祿雖然知道翠玉不是那麼純良之人,可是明面上每每是自己母親欺人生事,也就不好插手,黃氏便又哭又鬧,打滾放踹,放刁撒潑。
許老爹卻是每每呵斥一通,只要她們不鬧到街上,也就一概不管,他們鬧得很了,許老爹就歇在鋪子裡跟一幫徒弟烹茶下棋,自得其樂。
最近又有人傳言,說在武昌地面上曾經見過許福,還說他已經淪為乞丐,面目全非,不成人樣了。
黃氏聞言又鬧了一場,力逼著許老爹去迎回許福,又嚷著讓許祿去接回銀鳳與許福團聚,許老爹只不理,也傳話不需楚楚許祿插手,說那許福有臉逃得出去,必要他厚顏自己回來。
楚楚對許老爹的做法極不贊同,可是他畢竟是長輩,自己也不好插手管的。
許祿估計就是聽見這些傳聞,一來估計是想避開黃氏,二來也是要去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許福。
許祿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只低頭不做聲。
楚楚淡然一笑,“你將來還要出仕為官,這樣一味逃避如何能成?”
許祿這才言道,“子不言父過,爹孃之事我能如何?我去武昌,也不是為了逃避,為主是專心治學,也想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大哥,若是,我便拘他回來,讓他們自己瞭解自己之事,大嫂也不好總這樣晾著,也免得母親每每吵嚷。”
楚楚聽他這一番話說的在理,遂點頭,“這也還有些道理。”等了一下又道,“若真是你大哥許福,你須得親自押他回來,切不可與他銀錢,他這個人是沾不得銀錢的。”
“嗯!”
“好罷,我這就與你一起去見舅舅,讓他給你寫薦書。”
範三郎很爽快就答應了,楚楚也著手替許祿打點行裝,楚楚只給許祿二百兩銀票,“這是二百兩銀票,現在十月,二月即是春節,這些銀子多多有餘,你若尋得許福,一切花費你回來我補給你,若尋不得他,你春節務必回家,也好再取明天的花費。”
楚楚之所這樣做,是怕許祿玩野了不願回家,少給銀錢也是一種制約,若他不回家,明年的束脩及生活費用就無著落了。
因為許祿不願意帶英翠同行,楚楚只得派毛豆繼續跟隨許祿照應,楚楚又化二十兩銀子從人牙子手裡買了個十歲的小男孩給許祿做書童。十月二十乃是上上吉日,許老爹楚楚一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