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母親吧。”
一見許祿為了黃氏這個女人下跪,楚楚頓時有些冷心,他們母子還是母子,自己到底還是外人,楚楚長長嘆口氣,平復一下心情,一把拽起許祿,“沒志氣,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腿杆子怎麼這般軟?留下繼夫人可以,必須答應我的條件,否則,免談。許祿你若恨我,我也沒辦法。你若要跟她去,隨你便吧。”
許祿慌忙否認,“大姐姐,你別生氣,我沒有跟她走的意思,也不覺得大姐姐有錯,可是他畢竟是我們生身母親,大哥不要她,難道讓她流落街頭麼?”
楚楚聞言,臉色緩和了些,“這個不難,看在阿祿弟是個孝子的份上,讓繼夫人搬去東府街的許家宅子,我還可以出銀子請個僕婦伺候她與她做伴,每月的生活費用我會按月支付,總不叫她凍著餓著。”
許祿捱到楚楚身邊,淚眼婆娑的,“謝謝大姐姐。”
許福這下聽說有銀子可拿,一下又活泛了,腆著臉上前去攙扶黃氏,“母親,都是兒子不對,兒子是長子,照顧您是天經地義之事,怎麼能夠讓您孤孤單單一個人去東府街呢?您還是去我那兒吧,到底有個照應不是。”
轉臉又訕訕的笑著上前跟楚楚商議,“大姐姐,洞府街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不如找人租出去,還可以賺幾兩菜金,您說呢?”
楚楚知道許福定是想打房租的主意,這房子楚楚寧願空著也不會讓許福沾手。
於是斷然決絕了許福的要求,“不可,那間鋪面我準備把藥鋪在開起來,反正張代夫尚在。至於繼夫人菜金,我會每月補足她一兩銀子。不過,我警告你,不許你打銀子的主意。否則,我決不饒你。”
許福腆著臉笑,“這個自然,我哪能盤剝爹孃的養命錢,又不是畜生!”
楚楚點頭斜她一眼,一聲嗤笑,“你知道就好。”
黃氏看看許福,她知道這個兒子靠不得,她有心改口說留下,可是眼見大勢已去,沒了改口的契機,想著每月一兩銀子也夠自己吃穿花用了。
遂冷臉站起身子,抿抿頭髮,理理裙子,向門外走去。
楚楚給忠伯一個眼色,忠伯便拿起分家文書道,“繼夫人,大少爺,請你們簽了字再走吧。”
黃氏鼻孔一聲冷哼,提筆畫個十字,許福接著寫了幾個字兒,遞給楚楚,陪笑道,“大姐姐,您看這樣寫行嗎?”
楚楚瞄一眼,“可以!”想了想吩咐長生道,“你駕車送繼夫人大少爺回去吧。”
許福卻沒挪步,看著楚楚道,“大姐姐,您剛剛說了那個請傭人給生活費,您看?”
楚楚點頭,“我倒忘了。”看著自己奶孃笑笑,“奶孃,您記得以後每月一號,給繼夫人一兩銀子菜金,還有米鋪掌櫃每月給繼夫人送三十斤白米,三斤菜油過去。”
奶孃答應一聲出去取銀兩,長生幫著去擰了包裹出門。
不料黃氏一聲冷笑,“好大方的姑奶奶。”
楚楚一聲嗤笑介面道,“繼夫人這是嫌少嗎?我聽說您也是窮人家出生,窮人家二兩銀子足夠一家人用一年了,您還不滿足?夫子街的房舍後院有院子有池塘,您不是說要向奶孃學習嗎,那您就好好學學奶孃,在那裡種種菜,養養雞鴨生豬,只要您手腳勤快,日子也可以過得富裕充實,不過,我好心提醒您一句,千萬別叫許福與黃明騙了您才是,還有,銀鳳快要生了,那終究是您的嫡親媳婦嫡親孫子,您還是關心關心這些有用之事,不要一天到晚挖空心事坑人害人。”
“都分了家了,我的家事何勞外人操心。”
黃氏冷哼一聲,昂首走了出去。
探訪
目送許福母子遠去,心中一陣輕鬆,常常出口長氣,吐出心裡那口憋屈了很久的醃雜氣。
別看這黃氏是個小腳女人,只看這滿屋子裹亂,就知她的破壞力了,只因為拿不走老爹的東西,她洩憤般把許老爹的衣衫鞋襪丟了一地。
楚楚嘆著氣,彎腰一件件撿起收拾,許祿連忙過來幫忙收拾東西,嘴裡跟楚楚道歉,“大姐姐,對不起。”
楚楚自嘲的笑笑,看看許祿,“不是你的錯,不過俗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希望阿祿今後與許福繼夫人劃清界限,不要沾染他們的惡習,否則,不光你完了,許家也就完了。你明白嗎?”
許祿珍重的點頭,“阿祿知道,阿祿會努力上進。”
楚楚看著許祿,心裡無來由悲涼,但願這個孩子可是給許家希望,可以成為自己的臂膀,否則在這種強權社會,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