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又無法觀察和指揮全域性,及時指揮調動部隊自然十分吃力,同時陰陵守軍的弓箭層次也大為減少,弓箭手也沒有可靠的藏身地可以安心放箭,只能是露天站在城牆上與徐州軍隊對射,如此一來,守軍居高臨下的優勢自然又被削弱了不少。
也正因為如此,陰陵守軍在守城戰中打得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頭頂上除了無時無刻不在落下的拋射箭雨,再有就是重達三百餘斤的巨型石彈,一個躲閃不及,那輕的話是被筋斷骨折,重的話乾脆就是粉身碎骨,或者是直接砸成肉醬。同時徐州軍隊計程車兵攻擊得也十分猛烈,新降兵既垂涎陶應開出破城重賞,又懼怕身後虎視耽耽的督戰隊魔鬼,衝鋒的時候十分亡命,攻城第一天,徐州軍隊的大型雲梯車就先後六七次靠上了城牆,數以百計的徐州士兵嗷嗷嚎叫著踏梯衝上城牆,橋蕤雖然及時出動了預備隊和不惜代價的潑灑火油,最終把徐州士兵逼下城牆並燒燬了攻城雲梯車,但也是險得不能再險,而且因為士氣、鬥志和戰鬥力方面的差距,徐州士兵一旦登上城牆,通常都能給守軍帶去一比二甚至以上的傷亡比,所以第一天的攻城戰中,守軍的傷亡並不比徐州軍隊小到那裡。
更讓橋蕤擔心的還是徐州軍隊對城牆的破壞。受這個時代的建築技術、生產力和特定環境內建築材料的影響,陰陵城牆是用窯磚內夾夯土建成,堅固程度遠不如條石城牆或者青石城牆,不要說襄陽炮重達三百斤的石彈砸上去基本上是一砸一個大坑,就是比較原始的撞城車撞上去,那也是一撞就能砸毀幾塊磚,再撞得幾下包磚盡毀。露出更加脆弱的夯土層,那撞城車對城牆的破壞速度就更快了。所以第一天的戰鬥下來,橋蕤雖然耗費庫存火油的近三分之一燒燬了徐州軍隊投入的所有撞城車。但主戰場西門城牆的下方還是被撞得千瘡百孔,受毀情況相當嚴重。…;
天色全黑時,徐州軍隊在連續四次攻城不克後。終於收回步兵攻城大隊讓士兵休息,但襄陽炮隊卻沒有撤退,僅僅只是輪換了炮手回營休息,然後又在徐州精銳戰兵的嚴密保護下繼續投石,轟擊陰陵城牆——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訊號,證明徐州軍隊也已經發現了陰陵城牆堅固程度不足的弱點了。
鑑於這個情況,為了解決掉襄陽炮這個巨大麻煩,在明知野戰不如徐州軍隊的情況下,橋蕤仍然是硬著頭皮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的敢死隊出城,攜帶火油火種來突襲襄陽炮陣地。但很遺憾。橋蕤將軍的運氣明顯沒有劉皇叔的運氣好,這次敢死隊出城突襲,要死不死偏偏碰上了高順率領的陷陣營保護襄陽炮隊,結果五百人的敢死隊連襄陽炮的邊都沒摸著,就已經被快憋瘋了的陷陣營給砍得七七八八。餘下的即便僥倖逃回城裡,也說什麼都不敢再出城白白送死。
“照這樣下去,一旦城牆垮塌,那可就什麼都完了。”得出了這個結論,橋蕤被迫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又寫了一道告急文書說明情況。派人連夜從南門出城送往壽春,請求小袁三公務必出兵從側面支援一下,給自己爭取一些修補城牆的時間——不然的話,素來擅守的橋蕤也說不準自己能守住陰陵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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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徐州軍隊的故意放縱,橋蕤的第二道告急文書自然是很順利的又送到了壽春城中。讓人意外的是,看完了這道告急書信後,脾氣暴躁的小袁三公這一次破天荒的沒有大罵橋蕤無能,四天時間就送來兩道告急文書,只是冷冷的下令召集文武官員入府議事,而當淮南眾文武到齊後,小袁三公直接走到長史舒邵正面,當眾把橋蕤的告急書信摔在舒邵臉上,鐵青著臉嘶吼道:“看看吧,你乾的好事!橋蕤又告急了,現在救還是不救?請你舒長史拿個主意!”
舒邵撲通一聲跪下,匍匐在小袁三公的面前全身汗水淋漓,既不敢揀去橋蕤的告急書信觀看,也不敢說半個字質疑橋蕤的告急真假——歷史上曾經拼著被小袁三公殺頭都要拿軍糧賑濟災民的舒邵其實為人不錯,不僅對小袁三公忠心,也與同僚普遍相交甚好,知道以橋蕤的性格,陰陵戰況如果不是十萬火急,橋蕤就絕對不會給小袁三公添麻煩,更不會胡亂求援打亂全域性,所以也正因為如此,舒邵才更加在小袁三公面前抬不起頭來。
不只是舒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在場的淮南眾文武也是個個屏息靜氣,生怕小袁三公把火氣撒到自己頭上,就這麼僵持了許久後,小袁三公的從弟袁胤才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主公,不然的話,我們自己出兵增援吧。”
“放屁!”一向注重身份的小袁三公罵了句髒話,怒吼道:“派援軍過河,回不來怎麼辦?壽春城外的大耳賊,豈不是更要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