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在鄴城城下,用自己的身體為主公擋了致命一刀!大了不敢說,我父親替主公擋這一刀,等於就是替我保住了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高官厚祿!”
“我家的情況你們也清楚,家財萬貫算什麼?富可敵國都敢這麼自誇!可是為了鄱陽湖的一萬多水師將士,歷陵和尋陽的五千將士,什麼光明前途,什麼富可敵國的傢俬,這些我都捨得放棄!你們為什麼就怕擔這麼一點點牽連責任?!你們到底是披堅執銳的沙場戰將,還是菜場上斤斤計較的粗腰老孃們?!你們如果承認自己與婦人無異,那好,隨便你們,我到尋陽去,去肯定要淪落的尋陽去,去那裡與兩千守城將士同生共死!讓主公知道,讓淮南的百姓知道,我們楊家歹竹出好筍,也有一個敢作敢當的兒子!”
“少爺,你別說了。別說了。”李郎急得滿頭大汗,趕緊又拉住了楊證,連聲勸道:“少爺,你別說了,這是橋太守和蔣將軍的事,與你無關,與你無關,你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讓李郎意外的是,聽了楊證這番咆哮怒吼後。橋蕤和蔣欽不僅露出怒色。反而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不肯吭聲,許久後,橋蕤站了起來,向蔣欽說道:“公奕將軍。淮清賢侄說得對。我們是不能只考慮自己是否被牽連。也得考慮一下將士們的性命,你做好撤退準備,一旦發現敵人出兵。你就馬上帶著水師撤退,我聚三城之兵留在柴桑堅守,給你們爭取反撲時間,我是主公封的豫章太守,有什麼責任,我一個人承擔。還有,把淮清賢侄也帶走,請都督為他向主公表功。”
蔣欽沉默,過了許久才點了點頭,說道:“你下一道命令,我馬上讓水師替你轉移尋陽的駐軍,然後我再撤走。”
“小侄無禮,請二位叔父治罪。”楊證趕緊向橋蕤和蔣欽跪下請罪,橋蕤和蔣欽則一起攙起了楊證,滿面羞慚的連說自己慚愧,橋蕤還說道:“賢侄,你和你父親不一樣,我敢說,你父親一定會慶幸你有這麼一個兒子。”
“謝叔父誇獎,小侄愧不敢當。”楊證趕緊謙虛,又忙說道:“橋叔父,時間倉促,我們又不知道荊州軍的出兵時間,除了儘快要佈置水師撤退與守軍轉移外,還必須想辦法拖延一下荊州軍的東下腳步,否則荊州水師順風順水的一旦突然殺來,我們的水師還沒來得及撤出鄱陽湖,或者兩城守軍還沒來得及轉移回柴桑,那可就糟了。”
“說得對,但怎麼拖延?”橋蕤有些為難。
“叔父勿憂,小侄前幾天就已經考慮好對策了。”楊證飛快說道:“前面小侄已經為你們仔細分析過了,劉琦率領荊州軍突然東下,目的就是為了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既然如此,我們大可以效仿弦高救國之策,製造出我軍已有嚴密準備的假象,使劉琦不敢過於輕進,給我們的軍隊和糧草轉移爭取時間,也順便為百姓轉移爭取一下時間。”
“弦高救國?弦高是誰?”沒讀過多少書的蔣欽和李郎都好奇問道。
“弦高是春秋時鄭國的一個商人。”世家出身的橋蕤飛快說道:“有一次秦國出兵偷襲鄭國,鄭國沒有準備即將滅亡,弦高販牛正好遇上秦**隊,為了給鄭國爭取時間,弦高就一邊派人回國報信,一邊假冒鄭國國君的名譽,給秦國將軍送去了十二頭肥牛說是勞軍,結果秦國將軍以為鄭國已經有準備沒敢再進兵,鄭國也乘機除掉了藏在城裡的秦國內奸,做好了嚴密防備,逼著秦國大軍撤退!”
“好主意啊!”蔣欽喜道:“橋兄你趕快給劉琦寫一道書信,再給他送點禮物就說勞軍,讓劉琦那小子以為我們已經有了準備,就不敢冒險輕進了,說不定還可以把他給直接嚇走。”
“我這就寫信。”
橋蕤趕緊去拿毛筆,楊證卻搶先坐到書案旁,一邊提筆一邊說道:“橋叔父,光憑你的虎皮恐怕嚇不走劉琦,只能用魯都督的名譽,請給我一道魯都督的親筆公文,或者親筆書信也行。”
“幹什麼?”橋蕤驚訝問道。
“當然是模仿魯都督的筆跡,以都督的名譽給劉琦一道書信。”楊證連眼皮都不眨的說道:“放心,都督如果追責,小侄一人承擔。”
橋蕤和蔣欽再一次面面相覷,也再一次在心裡質疑,“這小子,到底是不是楊老貪親生的?”
………………
對於橋蕤隊伍和鄱陽湖水師而言,楊證偽造的魯肅書信簡直就是一道救命的書信,因為逆風又逆水的緣故,橋蕤和蔣欽從柴桑派出的勞軍使者,才剛到了蘄春以西二十處的江面上,就一頭撞上了荊州軍先鋒甘寧隊伍的船隊,柴桑使者不敢怠慢,趕緊拜見了甘寧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