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仲明先生,你知道你這次有多冒險嗎?如果不是曹賊稍微猶豫了一下,給了在下及時獻計的機會,郭嘉都已經獻計將你關前斬首了。”
“足下是?”楊長史有些驚訝。
“小聲些。”司馬朗低聲提醒,然後大聲說道:“在下複姓司馬,單名朗,字伯達,乃主公帳下主薄,主公軍務繁忙,沒有時間見你,也懶得受陶賊的虛情假意,你可以走了,把你的禮物也帶走。”
“你就是司馬朗?難怪我覺得你有些眼熟。”楊長史大喜,低聲說道:“還真被我那個犬子給說中了。你聽說我來,果然想方設法的出來見我。”
“先生恕罪,本來我也帶了一個可靠信使來。”司馬朗低聲說道:“但曹賊奸詐異常,無他手令,任何人不得出關一步,所以無法與太尉取得聯絡。”
“司馬主薄,我家主公也是一片好意,還請你再稟報一下孟德公,請他務必見我一面,我還有要事向他面呈。”楊長史大聲說給關上的曹軍士兵聽。然後趕緊低聲問道:“怎麼樣?曹賊真死了沒有?”
“當然沒死。張遼也是奉了曹賊之命詐降。”司馬朗低聲答道:“今天夜裡,曹賊將在穀道兩旁的山上佈置伏兵,待到你們的軍隊入谷,便推下滾石落馬阻斷穀道。然後盡殲你們的入谷之兵。”
“多謝。”楊長史大喜。忙低聲說道:“伯達放心。我回去後定然向主公為你請功,待到破曹之後,主公論功行賞。必然不會虧待了你。”
“封賞不敢當,只求報仇而已。”司馬朗低聲謙虛,又低聲說道:“請回稟陶太尉,就說曹賊雖然病重,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萬不可抱僥倖心思,他還在打算想方設法的激怒太尉,誘使太尉強行攻關,陷入攻堅苦戰。還有,此賊奸詐專權,大小軍務必然要親自過目,軍中杖二十以上必然親覽,自牙將起,每名將領身邊都有他的眼線暗中監視,太尉若是想要收買或者聯絡曹賊麾下將領,務必要小心被曹賊眼線察覺。”
楊長史低聲道謝,將司馬朗的話牢記在了心裡,然後又與司馬朗大聲說了幾句裝模作樣的話,趕緊就告辭離開,司馬朗則也返回關中向曹老大交令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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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來看看咱們楊長史回營交令的情況吧,因為司馬朗並沒有替曹老大傳令拿下楊長史殺頭,所以楊長史倒是很順利的就走出了長達十里的狹窄關道,可是到了開闊地帶後,楊長史和李郎卻又迎面碰上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徐州軍隊,然後這支徐州軍隊也不含糊,馬上就把楊長史和李郎揪下了戰馬,用繩子三下兩下捆了,為了自家隊伍出生入死的楊長史卻連喊冤的勇氣都沒有,老老實實的隨著這支徐州軍回了大營,還徑直被押進了陶副主任的中軍大帳。
楊長史的寶貝兒子楊證此刻也正在帳中,還正老老實實的跪在陶副主任面前,賈老毒物和劉曄等人面容古怪的坐在兩旁,見楊長史和李郎安然無恙的回來,板著臉高坐正中的陶副主任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又拉長臉喝道:“楊宏,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楊長史倒也爽快,老實跪下承認道:“微臣不但沒有阻止犬子的胡作非為,還讓王五和陳二把犬子捆了,自己違令擅自出營,假稱主公之令去與曹賊聯絡。”
“你知罪就好!”陶副主任一拍面前案几,咆哮道:“冒險去和我們的內應聯絡,這是多危險的事?稍有不慎,不但使者性命難保,我們的內應也將命喪黃泉!我都已經否決了你兒子的建議,可你們父子竟然敢仗著我的寵信,私自出營去和我們的內應聯絡,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次你休想我輕饒了你們父子!”
“主公,犬子也是為了我軍將士少受損失,所以才違揹你的命令擅自行事,他對你是忠心耿耿啊。”楊長史趕緊替自己的兒子喊冤,然後又磕頭說道:“主公,所有罪責都是臣下一個人的,與微臣的犬子無關,有什麼罪責,臣下一個人擔了,還請主公法外開恩,饒了微臣的犬子吧。”
說罷,楊長史連連磕頭,那邊的楊證急了,趕緊也磕頭說道:“主公,不關父親的事,是微臣違你軍令,貪功逞強冒險去與內應聯絡,父親他是不願讓微臣這個兒子冒險,又想給微臣立功的機會,所以才冒著性命危險去和敵人交涉,弄險與我軍內應聯絡。所有事情都是微臣一人之過,與父親無關,還請主公明查,饒了父親,微臣願擔全責。”
說著,楊長史和楊證這對活寶父子拼命磕頭,爭先恐後要擔全責,搶著為對方開脫罪名,爭搶間楊長史還老淚縱橫,哭哭啼啼擺足了可憐相,旁邊與楊長史關係極好的賈老毒物則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