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動手的時候。”橋蕤認同楊證這個判斷,便決定再耐心等候數日。
橋蕤和楊證首先等來的一場激烈的城池攻防戰,經過十餘日的耐心準備後,冬月十三這天。劉袁聯軍終於向柴桑發起第一次大規模攻城,橋蕤和楊證都不敢怠慢,一起親臨護城河已經被填平大半的柴桑西門主戰場督戰。而初出茅廬的劉琦更是不敢怠慢,除了也親臨陣前指揮攻城外,又安排了袁耀軍負責攻打柴桑南門,幹兄弟劉虎負責攻打東門,大將文聘攻打北門,四門一起強攻,從一開始就對柴桑城池發起最為猛烈的攻擊。
辰時剛剛過半,荊州軍的攻城隊伍便已經安排就緒。劉琦迫不及待的登上帥臺點將發兵。令大將賴恭為先鋒,率步兵四千攻打柴桑西門,又頒佈重賞,許諾先登城者賞金十斤。斬下橋蕤首級者賞黃金三十斤。賴恭隊伍聞言士氣振作。戰鼓剛一敲響,第一波兩千人就立即向柴桑西門發起進攻,同時柴桑東南北三門外的劉袁聯軍也立即發起進攻。推著各式各樣的大小攻城武器齊衝柴桑城池。
柴桑東南北三門的偏師戰場情況好些,有護城河可守和羊馬牆緩衝,逼著劉袁聯軍只能是用橋車渡河攻城,出現危險的可能不大,西門這邊最危險,護城河被荊州軍不惜代價的填平大半後,橋蕤苦心修建的羊馬牆便已經失去了緩衝作用,荊州軍的各種攻城武器也可以直抵柴桑西門城下,所以柴桑西門的戰事也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城牆上下殺聲震天,箭鏃如蝗,石落似雹。
震天喊殺聲中,荊州步兵頂著徐州軍的密集箭雨,以最為正規的攻城戰術發起進攻,先是以襄陽炮壓制城上守軍,然後用長盾組成臨時工事,繼續以弓箭壓制城上射手,最後才是雲梯車和撞城車等大型攻城武器進攻,同時還輔之以數百計的輕便飛梯,快速而不焦躁的衝向柴桑城牆,將飛梯搭到城牆上展開蟻附攻城。
憑心而論,曾經被陶副主任抽得滿地找牙的荊州軍戰鬥力並不算太差,只是十分不幸的碰上了徐州軍中最精銳的幾支隊伍,這才被揍得屁滾尿流潰不成軍,可是到了徐州軍的二線隊伍柴桑守軍面前,荊州軍在戰鬥力和意志鬥志方面就顯得毫不遜色了。尤其是到了最為考驗戰鬥力和意志力的蟻附攻城時,荊州軍更是打出了讓老將橋蕤都為之讚賞計程車氣鬥志,在矢石如雨的危險情況下,飛一般將一架接一架的飛梯搭上城牆,咬著武器飛快向著城牆上端攀爬,去與徐州軍爭奪城頭陣地,也去爭奪劉琦許諾的十斤黃金先登重賞。
之前說過越是正規的戰術越難破,對荊州軍而言很不幸的是,他們的正規攻城戰術,偏偏碰上了橋蕤這個最喜歡用正規戰術禦敵的對手,所以他們的正規戰術也遭到了最正規的應對戰術破解了。荊州軍的飛梯剛搭上城牆,立即就有數名徐州士兵合力抬動的大木撞開,連人帶梯撞翻在地,襄陽炮用城牆上的襄陽炮反壓制,雲梯車用火箭加燕尾炬焚燒,撞城車用穿了鐵鏈的大石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條不紊的一一破解,毫無半點的措手不及。
註定要讓荊州將士傷心的是,他們的攻城手段來來回回就這麼幾樣,完全只拿靠數量和人命往上堆,可是橋蕤的守城手段卻是讓他們大開眼界和叫苦不迭,眼看荊州軍的飛梯大量搭上城牆時,橋蕤的令旗一揮,城牆頂端的上百架夜叉擂立即紛紛砸下,既重且沉還長滿尖刺凌空砸來,被砸中的荊州士兵當然不是命喪當場,就是慘叫著摔落雲梯了。
夜叉擂用了,開始在徐州士兵拖拉下往上收時,荊州士兵趕緊用鉤戈反拽,遲滯徐州士兵的收擂時間,掩護同伴重新向上攀爬;然而城牆上卻又潑下了無數燒得滾燙的金汁,被潑中的荊州士兵不是被燙得鬼哭狼嚎,就是被燙得哭爹喊糧皮肉生泡,更有幾個幸運兒被燙中頭頂面門,連頭皮都被燙熟,一扯就即連皮帶發脫落,露出白生生的頭蓋骨,嚎叫著死得苦不堪言。
還有火幔,這種成本極高的墨家守城武器這個時代已經十分少見,但是用來對付大批蟻附上城的敵人卻是神效非凡,寬長數丈的火幔熊熊燃燒著從天而降,象是把柴桑城牆變成了一片片的火牆,來回晃盪間,被烈火燒中的荊州士兵紛紛全身起火。哭喊慘叫著從高處摔落,更有大量飛梯被火幔引燃,變成了一架架火梯徹底報廢,連累上方的荊州士兵繼續向下跌落。
除此之下,徐州軍的守城武器少不得還有羊頭石、連枷和生石灰瓶等物,不過相對這些常見的守城武器而言,更讓荊州軍叫苦連天的,還是整個天下絕無僅有的柴桑城下銳鐵杙,這種造價昂貴的鐵製地刺破壞極難,既干擾了荊州軍的有序攻城。也成了每一名蟻附士兵的最大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