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隱約知道,這些傢伙應該是無力出資購買出海名額,所以才擠在靈州城,試圖以這種方式,從自己這裡拿到船票。可是,這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啊,關於出海的一切事宜,可都是雪禪夫人在一手負責,求人也得求她去吧?
“諸位,葉暮道友乃是我天工坊的貴客,爾等在此阻撓,意圖何在?”
在那喧囂的人群中,一道凜冽冰冷的聲音猛地響起,宛如天降雷霆,瞬間在眾人耳畔轟然炸響。
整條街道上,喧譁聲瞬間消失不見,寂靜之極。
便在這寂靜中,遠處一道人影腳踏虛空,眨眼間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是個中年人,他身穿紫金玉衣,濃眉如墨,眸光湛然冷峻,甫一出現,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便在場間徐徐展開,駭得眾人臉色不由一變。
葉暮感受著這道恐怖氣息帶給自己的壓力,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絲震驚,這中年竟然是一名冥虛大修士!
他曾從鍾禰衡那裡也感受到這種壓力,兩者的氣息雖有不同,但皆是同樣的雄渾強大,讓人不自主地心生驚顫之意。
“那是……天工坊之主裴梵!”
人群中,有人認出那中年人的身份,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鴉雀無聲!
這個名字仿似帶著一種無言的魔力一般,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所有人的臉色皆是再次一變,連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原來是天工坊之主,怪不得有如此恐怖的修為……”
葉暮心下恍然,看著半空中那道孑然駐足的偉岸身影,不得不承認,也只有如此人物,才能掌控那足夠可以跟聖地琅琊對抗的龐大勢力。可是他,為何會認得自己呢?
“父親,您怎麼親自來了?”正當葉暮暗自揣測之際,雪禪夫人移步上前,輕聲說道。
聞言,葉暮心中狠狠一抽,震驚地掃了一眼遠處的雪禪夫人,他直至此時才明白,原來這位淑靜明豔的夫人,竟然是天工坊之主的女兒!
想通了這點,以往所有的疑惑也迎刃而解,葉暮不得不感慨,怪不得聽雨樓被稱為景州城背景最為神秘強大的勢力,人家…有這個資本啊。
“哈哈,葉暮道友如此尊貴的客人,我又怎能不親自來迎接?走吧,先回家,此地可不是長聊之地。”裴梵暢快一笑,朝雪禪夫人揮了揮手,便化作一抹流光,倏然消失在遠方。
天工坊之主裴梵雖出現的時間極短,但街上眾人卻再不敢造次,更不敢去騷擾葉暮,他們立在街道旁,神色複雜地看著葉暮一行人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而隨著葉暮一行人的出現,整個靈州的修行界徹底沸騰了,所有人都知道,等待了無數歲月的渡海之旅,已經觸手可及!
天工坊乃是天下四州名氣最盛的鑄造工坊,作為能夠與聖地琅琊抗衡的龐然大物,其勢力駐紮之地,面積也是極為遼闊,遠遠一望,倒像是一個巨大的城堡,圍牆高聳,碉樓矗立,更有一對對精銳護衛,遊弋其中。這些護衛,個個氣息悠長,眼神凌厲,顯然是訓練有素。
在這城堡內,不論是何方勢力,不論是何方強者,只要是來訂購鑄造各式法寶的,都將會收斂一些脾氣,因為這裡,是天工坊的天下!
當葉暮一行人來到時,裴梵便已帶著天工坊的一眾長老等待在門前,如此隆重的迎接方式,即便以葉暮的心性,也是升起一股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過,他也極為清楚,這一切皆是自己手中的那枚星象神針掙來的,跟自己無關。
想到這,他的心神很快穩定下來,眸光也是平靜之極,不起漣漪。
“小傢伙不錯。”
在迎接他們這一行人的過程中,裴梵其實一直在暗自觀察葉暮,見到葉暮在極短的時間內把控住心神,不由在心中讚歎了一聲。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裴梵擺了一席盛宴招待了葉暮等人一番之後,便吩咐侍女給眾人安置了住處,並告知葉暮,三天後的早晨,便是揚帆出海之時。
…
在天工坊一處房間中,葉暮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修煉,而是摸著下巴,在想一些事情。
按雪禪夫人所說,此次揚帆出海的名額足足有上萬之數,這些得到名額的,幾乎都是天下四州中的豪門大閥,以及一些名聲斐然的強者。
簡單點說,此次揚帆出海,強者如雲!
但問題便出在這裡,當這些強者擁擠在一條船上,必然會產生極大的摩擦,這就像繁星擁擠在同一片星空中,必然會彼此衝撞侵襲,然而這些對葉暮來說並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