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他們的一個鄰居。”
旁邊一人笑問道:“好象你這樣美的一個女子,獨個兒留在這裡,難道不害怕?”
那個女人道:“我若是年輕一二十年,一定害怕,可惜我實在太老了。”
“不老不老。”
“而且我兒女都已有了七個。”
“多少個?”
“七個。”
“一些不像。”
“等會兒就像了。”
“哦?”
“我那個老公,等會兒就會與他們到來。”
“哦?”那個人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對於眼前這位大姐,他已經一些興趣也沒有了。
樂仲看著那個女人,倏的又插口道:“你好象並不是這兒人氏。”
那個女人詫聲道:“客官怎知道?”
樂仲道:“聽聲音。”
那個女人恍然一笑,說道:“我是吳人。”
樂仲道:“你說的卻是京語。”
“說得好不好?”
“字音雖然不大正,但悅耳之極。”樂仲笑道:“怪不得有說——吳人京語美如鶯。”
那個女人笑笑。
她的笑容美麗如春花,溫柔如春風。
春風吹拂,從店外吹入了柳花芬芳。
樂仲忽然大笑道:“撲鼻的是柳花的芬芳,壓酒的是吳姬——”
那個女人面色一寒。
樂仲沒有在意,環顧眾人,笑接道:“送行的是金陵子弟,我幾乎以為自己就是李白了。”
那個女人聽到這裡,面容又如春風解凍。
眾人也都會意,齊皆大笑,還拍手歌道:“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興之誰短長……”
這正是李白當年離開金陵之時,留別故舊的詩。
詩中別情既濃,勸酒之意更切。
樂仲聽罷舉杯,振吭道:“來,我們痛盡三杯!”
眾人轟然一聲“好”,齊聲道:“別易會難,各盡杯觴!”
於是一杯,兩杯,三杯!
那個女人目注他們將酒喝下,又露出了笑容。
這一次她的笑容之中,彷佛隱藏看一種冰雪般森寒的冷酷。
冷酷而惡毒!
樂仲第二杯,下肚,第三杯才喝到一半,一張臉就變了,突然怪叫一聲:“酒中有毒!”
眾人一驚,“叮噹”的一聲,一人酒杯脫手墜地。
他們之中,喝得最後的一個人,這時候也都已喝下了第二杯。
一人一愣,立即大笑,道:“樂大哥怎麼開這種玩笑?”
樂仲一字字的道:“不是開玩笑!”
那個人看見樂仲這樣說話,面色不由就大變。
樂仲霍地回頭,盯著那個女人,道:“你到底是誰?”
那個女人道:“很巧,我就是姓吳,單名姬!”
樂仲厲聲道:“為什麼你要在酒中下毒!”
吳姬道:“當然就是為了要殺你!”那種冷酷與惡毒剎那畢露無遺。
樂仲道:“只是殺我?”
吳姬道:“只是殺你!”
樂仲道:“他們呢?”
吳姬道:“他們若是不送你,全都能夠活到一百歲亦未可知。”
樂仲斷喝道:“給他們解藥!”
吳姬道:“你不要?”
“我不要!”樂仲沉聲道:“只要你放過他們,樂某人這條命交給你,由你處置!”
吳姬不禁點頭道:“果然是一個為朋友不惜兩脅插刀的好漢!”
眾人一旁都聽得清楚,全都一面激動之色,一人高呼道:“樂大哥不要理會我們!”
其它人轟然齊應,他們都是年青人,一腔熱血,滿懷熱情。
一人連隨大叫道:“死就死,算得了什麼!”
話口未完,他突然一聲慘叫,掩腹衝前兩步,仆倒地上。
眾人應聲望去,只見他一張臉已發紫,七竅黑血狂湧,不由齊都變了面色。
樂仲失聲道:“好厲害的毒藥。”
吳姬嬌聲笑道:“三步絕命,當然厲害。”
樂仲大驚道:“唐門三步絕命散?”
吳姬道:“如假包換。”
樂仲嘶聲道:“給他們解藥!”
吳姬嘆了一口氣,道:“你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