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左臂,一百七十五條人命,這個賬他怎樣算的。”
李東陽道:“早在十五年前據說他便已決定了殺我滿門,之所以一直不採取行動,只是因為一直都沒有人出錢買我的命'奇+書+網',在開始的時候,他實在不想做這種虧本生意!”
沈勝衣道:“現在,難道有人買你的命?”
“仍沒有,”李東陽道:“不過他已沒有耐性再等下去,虧本生意也做了。”
沈勝衣道:“怎麼會揀你不在家的時候來動手,以他那種人,訊息應該非常靈通才是。”
李東陽道;“他就是知道我不在家才動手,鄰鎮那場大火,也就是他放的。”
沈勝衣奇道:“哦?”
李東陽沉痛的道:“既已滅我滿門,留我一條命豈非比殺我更好?”
沈勝衣心頭一冷。
李東陽接道:“我現在是怎樣的一種心情,相信你也明白。”
沈勝衣無言領首。
李東陽嘶聲道:“痛不欲生,雖生猶死,他殺我,反而是便宜了我!”
沈勝衣沉吟看道:“聽你方才那番說話,似乎你們已經會過面了。”
李東陽道:“而且已經交過手。”
沈勝衣道:“你們回來之時,他仍然在這裡?”
李東陽點頭道:“其它人,卻都已離開。”
“難道他突然改變初衷,打算在這裡等你回來了斷?”
李東陽道:“他只是殺入內室之際,無意發現了我收藏珠寶的那間密室。”
他緩步移到對門一面屏風之前。
阿纖連隨將那面屏風拉開。
屏風之後是一面照壁,上畫一幅天女散花圖。
天女七人,散花千朵。
阿纖舉手往其中的一朵花一按,“喀瞪”的一聲,照壁上出現了一道暗門。
暗門之內珠光寶氣,輝煌奪目。
一個錦衣獨臂中年人倒在珠寶堆中,四肢扭曲,五官變形,胸膛一排肋骨裂肉破衣突出外面,血肉模糊。
沈勝衣目光一落,道:“他就是獨臂天魔?”
“正是!”李東陽恨聲道:“他一心想將這批珠寶據為己有,是以事了之後,立即將其它人支開,卻意料不到我們就在他收拾珠寶之際回來。”
沈勝衣道:“結果他死在你手下。”
李東陽道:“論武功今日的他已經在我之上,可是我仍然能殺死他。”
沈勝衣道:“這大概因為他不肯跟你拚命?”
李東陽大笑道:“我既不封,也不擋,拚命硬挨他三拳七腳,還給他三腳五拳,貼身再一陣亂揍,終於將他揍倒了。”
他說得雖然輕鬆,但從兩人身上的傷勢來看,誰都不難想象得到兩人那一陣廝殺何等激烈。
笑語聲中,血絲從他的嘴角不停的流下。
沈勝衣道:“很好。”
李東陽道:“可惜殺人的並不是他一個人。”
沈勝衣道:“從那些屍骸上的傷痕可以看得出。”
他跟看問道:“除了獨臂天魔官三保,還有誰?”
李東陽道:“官三保死也不肯說。”
沈勝衣道:“明知必死,說出來你還是要殺,自然就索性不說了。”
李東陽道;“我卻在他懷中搜出一份名單。”
沈勝衣道:“什麼名單?”
李東陽探手從衣袖之內取出一張摺疊起來的白紙,順手抖開。
白紙上寫看兩排人名。
上排十個,下排七個。
樂仲吳姬
白於玉柳先秋
尹青竹小紅
司馬正葉生
司馬直高松骨
江萬里梅化鶴
徐劍卿東方無病
諸葛智
諸葛仁
諸葛勇
沈勝衣將白紙接過,仔細看了一遍,道:“官三保一夥以殺人為職業,這一份只怕是殺人的名單。”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