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上好些丫環婢僕,看見奇怪,都跟了上來。
方踏進內院,他們就聽到了白於玉死前的那一聲慘叫。
三、鐵人飲恨銅牆被破(上)
沈勝衣面色一變,身形暴起,箭似一樣射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凌空吩咐:“你們兩個左右前去,千萬小心。”
阿纖應聲拔劍,向左方竄出,胡培長刀同時出鞘,往右奔去。
其它人卻是亂做一堆,但結果還是湧向那邊小樓。
沈勝衣身形箭射,飛越過一座樓房,一條花徑,三個起落,終於來到那座小樓之前。
他雖然從來都沒有到過這地方,一看那座小樓華麗的外表,已知道白於玉可能就住在其中,身形一落又起,一拔兩丈,翻過欄杆,落在樓上門旁。
樓中燈火悽迷,一片靜寂。
沈勝衣屈指一叩,揚聲叫道:“白姑娘。”
沒有人回答。
沈勝衣沒有再問,一腳將房門踢開。
門內有一道珠簾,隔看珠簾望進去,隱約看見有一個女人倒在床上。
沈勝衣雙肩一揚,大踏步跨入。
沒有暗算,也沒有任何的聲響。
他撥開珠簾就清楚看見釘在白於玉咽喉上的兩支柳葉飛刀。
雖然他並不認識白於玉,但一看這種情形,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白於玉。
白於玉外傳武功高強,怎會這樣被兩支柳葉飛刀釘進咽喉?
沈勝衣實在有些奇怪,三兩步先到床緣,細看了一遍,以他的經驗,當然很快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乘她脫衣之際出其不意先點了她的穴道。
沈勝表的目光連隨落在那堆男人衣服之上,又皺起了眉頭。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柳先秋殺人之後,知道不能夠久留'奇+書+網',衣服鞋襪也不穿就光赤身子逃了出去?
——以他殺人的鎮定,似乎沒有理由這樣子。
沈勝衣接看迅速的在樓內轉了一個圈子然後取下懸著的一盞宮燈,縱身越窗躍下了小樓。
燈光與人影迷離在雨空中。
阿纖才奔出兩丈,有人就從那邊月洞門轉出來。
是一個女人。
柳先秋!
阿纖並不認識柳先秋,只知道柳先秋是一個男人,所以一些也沒有在意。
若是柳先秋這個時候飛刀出手,阿纖十條命只怕也不夠死。
柳先秋沒有出手。
因為從阿纖本來的身形,她已經知道阿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她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蟲二閣除了白於玉怎麼還有人懂得武功?
——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
她奇怪的望著阿纖。
阿纖只道是蟲二閣的人,連隨揮手道:“快到那邊去,與大家一起,不要到處跑。”
柳先秋一愣,道:“出了什麼事?”
阿纖道:“方才那一聲慘叫,你難道沒有聽到?”
柳先秋說道:“好象是我們姑娘的聲音。”
阿纖道:“這不是你們管得了的事情,大夥兒一齊也有個照顧。”
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形又展開,從柳先秋身旁燕子般掠過。
柳先秋飛刀剎那在手,但仍然沒有出手。
那剎那之間,她突然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恐懼感覺,竟想到逃命。
她知道事情已經起了變化,而且危險向自己迫近。
這完全是一種野獸的本能。
但她想不透。
她想著不覺向那幾個丫環走過去。
那幾個丫環正在望看她。
“那邊的是誰?”
“好象是春香。”
“春香沒有那麼高。”
她們才說得三句話,柳先秋已走近。
掌燈的那個丫環下意識將手中燈籠照過去,一照之下,當場一愣。
旁邊另一個丫環實時道:“她不是這裡的人。”
掌燈那個丫環面色忽然一變,失聲道:“她——”
一個“她”字才出口,一支柳葉飛刀釘入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