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她在蟲二閣之外,遇上了柳先秋,現在柳先秋已經在她居住的小樓。
柳先秋當然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否則也不會受到她這種招待。
她也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否則又怎能引起那麼多人的興趣?
其實她的年紀已經不少的了,因為保養得好,又懂得裝扮,看上去仍然只像二十許人。
她顯然真的喜歡李商隱,閨房的四壁掛看的詩畫,詩是李商隱的詩,畫也是取意李商隱的詩,這幅畫之上都題有李商隱的名句。
詩畫掛的倒不少,柳先秋一數,竟然有四十八幅之多。
一個居住的地方有些詩畫,無疑是比較清雅,但太多,卻又變得很俗氣了。
柳先秋一面數看那些詩畫,一面笑應道:“我看得出來。”
他笑的時候更加英俊,而且露出了兩個淺淺的小酒渦。
白於玉回問道:“你呢?”
柳先秋道:“也是李商隱。”
“真的?”
“你懷疑什麼?”
“我一直以為,男人比較少喜歡他的詩。”
“以我所知,很多男人,都喜歡他的詩。”
“是麼?”白於玉連隨問道:“他的詩之中你是喜歡那一首?”
柳先秋道:“春雨。”
他轉望窗外,漫聲輕吟道:“帳望新春白袷衣,白門寥落意多違,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遠路應悲春畹晚,殘宵猶得夢依稀,玉璫緘札何由達,萬里雲羅一雁飛。”
窗外夜色已深沉,春雨正飄飛。
春雨煙霧一樣淡薄,窗外院子的幾盞長明燈迷離雨中。
白於玉聽罷也往窗外望了一眼,道:“這首詩太淒涼了。”
柳先秋回過頭來,道:“的確淒涼,每吟到萬里雲羅一雁飛,我便覺珠箔飄燈獨自歸是何等寂寞。”
白於玉忽然一笑,道:“今夜你是絕不會寂寞的了。”
柳先秋道:“哦?”
白於玉道:“我又怎忍心讓你飄燈獨自歸?”
柳先秋又是“哦”的一聲。
白於玉道:“你真的不明白?”
柳先秋道:“假的。”
白於玉嫵媚的一笑,道:“既然如此,怎麼你仍然站在那裡發呆?”
這句話已經非常露骨。
柳先秋聽了仍然站在那裡。
白於玉佯嗔道:“還等什麼?”
柳先秋道:“等你……”欲言又止。
白於玉奇怪道:“等我什麼?”
柳先秋道:“聽說你人如其名,肌膚真的其白如玉。”
白於玉截口問道:“那你是否有些懷疑?”
柳先秋道:“多少有些。”
白於玉笑道:“要證明還不簡單?”雙手一垂,挺起胸脯。
她那件衣衫的領子本來就已經很低,這一挺,雪白的胸脯便大半露了出來。
柳先秋似乎眼都定了。
白於玉看進眼內,道:“你難道連替我脫衣服也不懂?”
柳先秋一笑道:“不是不懂,只是像一個你這樣美麗的女人脫起衣服來,自然亦是美妙之極,難得有這種眼福,我又不是呆子,豈肯錯過?”
白於玉道:“想不到你人表面上看來老實,骨子裡一些也不老實。”
柳先秋站在那裡一動也不一動,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只笑不答。
白於玉接道:“這在我雖然是破題兒第一趟,但,誰叫我什麼人不喜歡,偏偏喜歡上你這個冤家!”
她笑解羅帶,分開衣襟。
白玉一樣的肌膚燈光下耀目而誘人。
她的動作果然美妙,脫來自然,一些兒也不見害羞。
一個女人若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又怎會這樣從容?
柳先秋愣愣的盯著白於玉,倒像是真的變了一個呆子。
白於玉雙手徐徐後曲,衣衫便水流一樣順臂向下瀉落。
衣衫才開始瀉落,呆站在她面前的柳先秋就動了。
動如脫兔,身形一閃,已落在白於玉身前,雙手並指如劍,一齊點出。
那剎那之間,白於主已發覺柳先秋眼瞳中殺機閃動,她到底也是一個高手,立時就知道不妙,想出手阻止,一雙手被半脫的衣衫封死,想退避,後面是床緣,想起腳,柳先秋兩手的手指已點在她的穴道之上。
她武功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