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會這麼風平浪靜,一聲不聞呢?”
福晉覺得此番話大為有理,便一面聽一面不住地點頭,笑道:“還是你看得透徹啊。”
“我整日待在宮裡,閒來無事一身輕,不看透徹一點,又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令妃和福晉正說著話,門口就傳來太監通報的聲音:“皇上駕到。”
福晉趕忙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恭迎乾隆。令妃雖然下不了床,但還是讓人扶著給坐直了一些,衝乾隆抱歉地笑道:“臣妾無法起身迎駕,失禮了。”
“你且躺著便好,朕就是來看看你,順便有些事情要問你。”乾隆說話間,這才注意到福晉的存在,微笑道,“哦,福晉也來了。”
福晉聽得出來,乾隆有事情要跟令妃談,自己也不便打擾,便行了個禮,起身告辭了。乾隆見她知趣地走了,大為滿意,又讓跟著來的太監宮女們全都留在外間侍候,裡屋只留令妃的心腹宮女侍候。
令妃看著乾隆,又看看外頭的天色,笑道:“皇上怎麼大白天就過來了?”
“朕想著來看看十五阿哥,剛剛一見,已是長大了不少,跟剛生出來時很不一樣呢。”
“皇上這是說笑話了,這才幾天功夫呢,還不是一個樣子,只是這孩子早產不足月,差了那麼幾天,臣妾總擔心,他將來不如其他阿哥們長得壯實。”
“這有何擔心的,朕立馬就命人賜補藥過來,你多吃一些,奶水足一些。等孩子長大一些,再教他吃些養生的補品,還怕長不成人中龍鳳嗎?”
令妃感動地點頭道:“皇上如此疼愛十五阿哥,也算是臣妾的這番罪,沒有白受。當日即便是立馬死了,心裡也是歡喜的。”
“唔,不要說什麼死不死的。”乾隆皺眉道,“不過,你那一日,還真是叫朕給嚇了一跳,怎麼無端端地竟會頭暈了起來呢?”
“臣妾自己也不清楚,剛不上的時候,並不覺得什麼,後來不知怎麼了,總是頭暈伴著頭痛,想是夜裡總做夢沒睡好吧。”
“是不是
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乾隆話鋒一轉,提到了正題上來了。
令妃心裡一驚,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那堆紙符上面。可是,那些東西,就算不起作用,是騙人錢財用的廢物,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堆紙罷了,吃下去也不會對身體有害。但是,這番解釋她卻不能對乾隆明言,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只是搖頭道:“只怕不會吧,臣妾每日所吃飲食都很注意,未曾有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就算喝的補藥,也都是太醫仔細診脈之後才開出的,萬不敢亂吃的。”
“嗯,朕素知你仔細謹慎,只不過太醫那一晚,卻在你體內診出有中毒的跡象。朕還是不得不問一句,你可想仔細了,確實未曾吃過其他人送來的東西?比如說,福晉有沒有拿什麼東西給你來著?”
乾隆這麼一說,令妃嚇得臉色都有些變了,還以為乾隆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但轉念一想,乾隆若真知道了,又何必跑來問自己,豈非多此一舉。想到這裡,她這才放下心來,輕聲道“姐姐只是時不時進宮來探望臣妾,陪臣妾說說話罷了,倒是不曾帶什麼東西進來。姐姐也說過,千好萬好,外面的東西再好,也好不過宮裡的東西。”
“這倒是實話。”乾隆點頭道,轉而又笑道,“既如此,朕便不問了,你身子不大好,傷了元氣,這些日子需多多靜養才是。等過些時候,你身子大好了,朕就翻你的牌子。”
令妃滿足地點點頭,又跟乾隆說了幾句話,奶媽便抱著孩子進來了,說是餵奶的時候到了。乾隆便以還有事要忙為由,看了兒子一眼,帶著宮女太監,離開了延禧宮。
回到上書房之後,乾隆心裡越想越不痛快,越想越不甘心。既然令妃沒有主動去吃什麼奇怪的東西,那這中毒的事情,必定是延禧宮的人侍候時不小心,或者說是有意給鬧出來的。若是前者,倒還好說,左不過將人痛打一頓,趕出宮去發配邊疆罷了。但若是後者,情況便不是那麼樂觀了。
有心害人的人,一般來說,都會做得極為嚴密,輕易查不出來,而且很可能有人裡應外和,跟延禧宮外的其他人一道兒做了手腳。乾隆想到這裡,背脊就森森地發涼,若是這一次,不能將這幫人揪出來的話,難保以後還會有妃子,甚至是皇后遭他們的毒手,將自己所剩不多的幾個孩子,全部給害死。
一想到永琮可能是因此而亡,孝賢皇后可能是因此而抑鬱而終,乾隆就怒從心起,立馬招集了人過來,準備對延禧宮徹查一番,所有的人都要查到,一個也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