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白子畫,從天的那一端緩緩向她走來,花開如海,風過如浪,衣袂翩然,掩盡日月之光。
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著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肩頭飄落了一兩片粉色的桃花瓣,無暇的幾近透明的宮羽在腰間隨風飛舞,更顯其飄逸出塵。劍上華麗的白色流蘇直垂下地,隨著步伐似水般搖曳流動,在空中似乎也擊起了細小的波盪。長及膝的漆黑雲發華麗而隆重的傾洩了他一身。
四周眾仙人無不臣服而恭敬的向他彎下身子。連那一片桃花海也堆起層層細浪,追逐著他的腳步,上下歡騰翻飛著,仿若在他腳下騰起了粉色的雲彩。而他走過的草地,步步生出一朵潔白未染的蓮花。
花千骨無端的慌亂起來,大口的呼吸,害怕自己因為遺忘而窒息。眼睛,卻始終離不開那漫天緋色中,白得不染塵埃的身影。
萬籟俱靜,彷彿,這早已經不是了群仙宴,沒有群仙,只有如畫的人,從畫中走出。而崑崙群山,瑤池玉液,粉色清風,萬物都靜止成了一幅淡彩的水墨畫。眾仙再風姿超凡,也不過是他的背景陪襯。
……
驚為天人的容貌下是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單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間是殷紅的掌門印記,淡然而帶著冰冷的目光,流洩如水如月華的,緩緩傾入到花千骨的心裡。不知覺的,突然竟感受到一陣疼痛。為何呢?
無法用任何詞語去描述他,任何描述出來的他都不是他。
只是那樣的清雅,那樣的淡漠,那樣冰涼如水一樣的眼睛,還有遠遠的骨子裡就透露出來的清冷,卻把他隔絕在塵世之外,聖潔的讓人半點都不敢心生嚮往,半點都不敢靠近。
流蘇輕舞,白色的身影猶如幻夢。淡香的風從鼻端輕輕擦過,微微的癢,從鼻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世界,變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