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藩王入京乃是大事,即便唐卿再想偷懶也不能全然不顧,於是,待所有藩王都到這夜,她身著一襲龍袍,出現在了眾臣面前。
眾臣久未見到皇上,這一見,頓時有不少老臣都紅了眼眶,好不容易大唐出了位明君,奈何皇上勢力不及那奸臣,硬生生的被那奸臣給軟禁了數月,若非這次藩王入京,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看到皇上。
唐卿不知眾臣所想,此刻她一身織金龍袍高貴雍容,朝著宮宴上座緩步走去,微風拂過,衣帶飛揚,劃出一抹清冷的氣質,看著四周跪地行禮的眾人,她唇角微揚,露著那似有若無的笑意,微肉的小臉混合著一抹稚嫩與沉穩,出乎意外的引人好感。
眾臣跪的心甘情願,藩王們內心卻是另一番情景。
他們都有實力競逐那萬人之上的皇位,若非太傅,又怎麼會輪到這麼個廢物皇子上位,入京可不是真的為了賀壽,無非是想試探一番這傀儡皇帝,可今兒一見,卻發覺自己好像錯的離譜,這麼一位清冷高貴的人兒,甘心做那太傅的傀儡?
“眾愛卿平身。”
清冷的聲音響起,傅明湛看著那高高在上的小皇帝,嘴角微翹,他的小皇帝真是百看不厭。
宮宴十分熱鬧,各路藩王準備的賀詞以及禮物,可謂五花八門,看的不少人都驚歎不已,表面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然,唐卿卻知道,這表面的和睦的背後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就在宮宴即將結束之際,一向與旁人無異的安王突然站了起來。
“皇上也十八歲了,不知打算何時親政?”
話落,四周瞬間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那看似高高在上的小皇帝。
唐卿神色淡然的看著底下之人,不急不緩道:“朕雖已有十八,但朝中之事還需向太傅學習,這事……不急。”
小皇帝的口氣像是真真不在乎一般,但安王怎會信?那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位置,既然上位了,又怎甘心當那傀儡?
“皇上雖不急,可臣等卻等的十分著急,按大唐朝規,皇上也該大婚了。”
安王步步緊逼,唐卿依舊神色悠然,“嗯,朕的確到了大婚的年紀了。只是江南水患,西北又年年乾旱,朕無心此事。”
安王聽了此話,並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側目看著傅明湛,“太傅大人身負監國之責,皇上這般胡鬧,你也置之不顧?”
傅明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皇上不願,我這做臣子的又怎可越俎代庖替皇上做抉擇,難道安王想要我違背聖意?”
眾大臣聽著奸臣的話,心中那叫一個氣,聽那奸臣胡言亂語!明明是他把持朝綱,不讓皇上親政!
安王自是觀察到眾人微小的神態,於是越發理直氣壯與之對峙。
一時,偌大的宮殿只剩下安王侃侃而談,其言語中更是明著暗著各種數落傅明湛。
傅明湛倒是好說話,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沒有半分動怒。
唐卿支著下巴聽了半天,眼皮漸漸有些沉重,沒辦法,每天到了這個點便就寢了,這會聽了半天廢話,著實困的不行,於是不等安王講完,她再次開口,“行了,天色已晚,朕也乏了,眾愛卿退下吧。”
安王突然被打斷,沒有半點生氣,反而覺得小皇帝是不耐煩傅明湛這才動怒。
皇上開口,宮宴也就此散了。
然,安王並未就此干休,反而還跟著皇上一路來到了寢宮,再次求見皇上。
寢宮內,唐卿正準備更衣就寢,聽到宮女來稟,不由皺起了好看的眉毛。
“他怎麼沒玩沒了了!”話雖如此,卻還是命人將他喚了進來。
安王這次倒不在多廢話,直接跪著道:“皇上,傅明湛把持朝綱多年妄圖霍亂我大唐,臣願助皇上一臂之力,清君側,除奸臣!”
唐卿聽聞此話,並無任何意外,面上卻一副冷淡摸樣,“朕怎麼相信你呢?”
“臣願意將手中兵權交付皇上!”話落,安王從身上拿出虎符,恭敬的遞了上前。
看著對方手中虎符,唐卿假意驚訝,隨即頗為感動的將安王扶了起來,“皇叔如此替朕考慮,朕甚是欣喜。”
安王與先帝乃是親兄弟,論輩分小皇帝的確該叫他一聲皇叔。而安王在聽到小皇帝后立刻露出一副忠心耿耿摸樣。
“為皇上排憂解難,本就是臣等的指責!”
“好,皇叔的心,朕明白了。”
打發掉安王,唐卿收起先前激動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