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御那一番話說的瞬間整個客棧安靜落針可聞。
要知道,客棧可不止他們幾個,他們說話又沒刻意遮攔,這會已有不少人對著白瑾指指點點。
白瑾哪裡受過這等對待,向來心高氣傲的她,一時氣的眼眶都紅了,卻礙著對方的身份,只能咬唇解釋道:“公子,墨袖閣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蕭祈御一臉我不相信的摸樣,又道:“我家裡人可說了,墨袖閣的閣主專挑少男少女,聽說帶回去給自己當鼎爐用,還讓我以後見了墨袖閣,離得遠一些。”
唐卿聽著如此熟悉的話,嘴角有那麼一瞬有些抽搐了,她微微將目光撇去,她敢肯定,這廝肯定跟蹤自己,否則自己說過的話,他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在她目光下,蕭祈御一臉坦蕩蕩,甚至還衝著她無辜眨眼道:“我說錯了嗎?唐公子怎麼這般看著我?”
她還能說什麼?她當然什麼都不能說,只能拍手道好,“沒,沒說錯,就是這樣的。”
白瑾被當場奇哭跑開,至於另外兩位,清河山莊的少莊主還未勉強維持鎮定,只是道:“公子的那位家人,恐怕是在騙你,墨袖閣如何我不知,但我清河山莊絕對不是他說的那樣。”
蕭祈御略略頓了頓,語氣帶著愧疚道:“抱歉,第一次出遠門,江湖的人我大多不認識,我那家人可能故意逗我玩,下次回去我遇到他,一定讓他親自向少莊主道歉。”
少莊主見狀,倒也不再多言,畢竟人家都道歉了,難不成你還要人提頭來見?再者,蕭這個姓他還是有有點分分寸的。
“罷了,你也是被人所騙。”
“我信以為真就代表著我也有錯,不過墨袖閣應該沒有騙我,畢竟當時說的時候他神態認真,那可是他第一次那麼認真的同我說江湖之事。”
蕭祈御長相俊美,舉手投足之間更是透著貴氣,而當他說到墨袖閣時,眼中那厭惡的眼神沒有半點隱匿,不由讓原本不知情的,也紛紛跟著一起討厭,常言道空穴不來風,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說到,恐怕其中也有些齷齪,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罷了。
於是,少莊主與天劍門的弟子沒有再幫忙解釋墨袖閣,只是繼續將這頓不算美好的晚膳用完。
用完晚膳,唐卿便回到了自己房間,而她的侍衛也適時開口,前兒個在京中與人打架之後便查了下對方的身份,這一查頓時嚇了一跳,雖然皇長孫手中無權無勢,可到底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嫡孫,想到自家郡主不靠譜的性子,剛想勸說,卻見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
“是我。”
蕭祈御的聲音唐卿還是聽得出的,眼下天已黑,侍衛們紛紛萬分警惕,怎麼說自家主子也是郡主,堂堂鎮國王爺的女兒,誰知道那皇長孫會不會有意靠近。
“少宮主,天色已晚,蕭公子乃是男子,若是傳出去……”
唐卿原本還想看對方如何作妖,一聽侍衛這樣說,倒也不堅持,只是道:“夜已深,蕭公子有事?”
蕭祈御見屋門緊閉,眼中一抹不悅一閃而過,這大晚上的,自家媳婦屋裡怎麼可以有其他男人,對,他說的其他男人就是那幾個侍衛!侍衛身手雖不凡,不過他敢肯定,自家媳婦的身手肯定高過他們!
“在下方才聽到那墨袖閣有人想對唐公子不利,這才過來告知一二。”
唐卿一聽,倒來勁了,那可是他的真愛!
“進來吧。”
蕭祈御一襲白色錦衣襯得他越發貴氣,神態舉止更是落落大方如那謙謙君子,任誰都無法想象這樣的人竟會是魔教那神經病教主。
“唐公子,這是我之前截到的字條,你看。”
白色字條上沒有太大話,只有寥寥數字,屠殺霧清宮。
娟秀的字卻說出如此狠厲的話,就是唐卿臉色也不由陰了起來。
果真心狠手辣,不過詆譭幾句就要屠殺滿門,既然如此,那她索性就坐實了這個說法。
蕭祈御見她亮亮的眼眸非轉,便知她已有想法,“唐公子可有什麼辦法?”
唐卿冷哼,“我霧清宮也不是那等垃圾可以找到的。”
想害她,還嫩了點。
蕭祈御並沒有死皮賴臉的賴著,送完字條便識趣的離開,他一走,侍衛便立刻圍了上來。
“少宮主,需要我們稟告老爺直接帶兵滅了墨袖閣滿門嗎?”
唐卿露出一抹笑意,只不過這抹笑意卻讓侍衛覺得有點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