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聽到她輕聲的感激竟臉紅了,他盯著小漁的臉看,越發入迷。小漁也感覺到氣氛不太尋常,又繼續走著。
半晌,她看到不遠處就是她的居處,於是止住腳步說道:
“前面就是我家了,地方太小太亂,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把揹包給我吧。”
傅嚴對那間佔地甚小的磚屋望了望,故意提高了音量,他別有用意:
“你真的不請我進去坐啊!”
小漁見狀,連忙要他縮小聲音:
“小聲點,別吵到我爸……”
“我可以進去看一看伯父啊……”
傅嚴又是一聲大喊,小漁知道他想做些什麼了。
果然,傅嚴這招奏了效,磚屋的木門開啟了
一個提著酒瓶、眼底帶著濃厚醉意的中年男子出來大喊:
“誰在我家外面?”
“爸,是我……”小漁連忙拉低丁傅嚴的身子,幸好前方正好有個曬衣架擋住他高大的身影。
“你討打是不是?在外面大小聲叫些什麼……”那醉漢砸了手中的酒瓶,呻罵了幾句三字經。
“爸,你進去吧,我只是跌了一跤……”
在一旁的傅嚴禁不住嘟噥,對小漁說:
“有沒有搞錯啊?這種人你喊他爸?”
小漁就快壓制不住傅嚴亂扭亂動的身子,見父親進去了,她拖著比她高出一個半頭的傅嚴來到了可以說話的地方。
“你怎麼可以這樣,剛剛你如果被他發現的話,我就完了……”
“你被他打成這樣,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傅嚴倒是回得很有個性。
“你小聲點啊……”小漁又將他脫離了家幾步,免得他這大聲公又引來父親的注意。“我習慣了,我沒關係……你不必管這些,把書給我,你快走……”這次她很順利地拿走了他肩上的揹包。
“不行,他虐待你,你都快二十歲了,你有身體自主權,你大可不必忍受這些的。”傅嚴還是一徑地說著。
小漁拿著沉重的揹包,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
“如果我有身體的自主權,我就不會生長在這樣一個家庭;如果我有身體自主權,我不必每天看著海卻到不了岸……”
小漁回了神,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再感慨這些。
她又對傅嚴說道:
“好了,我不能再多說了……”
她轉身要走,傅嚴拉住了她,卻使力過頭,將她的臉重重地撞了自己的胸膛一下,他不禁低咳了數聲……
小漁嗅到了他男性特有的體香,不知怎地全身頓感熱燥,又發現自己的手還被他緊握著,想掙脫卻掙脫不掉。
傅嚴卻握得自然極了,也或許他根本沒有發覺他的手握住了什麼,只是開了口說道:
“他如果再打你呢?你就這樣讓他打啊?”
小漁覺得身子躁得很,這人怎麼還握著她不放?
可是如果她刻意抽出了手,卻又顯得暖昧極了,而他的眼神卻專注得讓她亂了思緒。
“怎麼不說話?”
小漁無法自己,只好怯怯地以眼神示意他鬆開雙手。
傅嚴順著她的眼神望去,神經系統才通知他的腦門有這回事,他立刻像被電著了一般放開了手,窘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完了!我得解釋解釋……”
“別愈描愈黑了……”
兩人的語言邏輯在此刻卻同時出了大問題,全說了些怪怪的、令人不知所云的話。
在那兩句話之後——氣氛凝窒得教人難受。小漁低著頭,覺得再繼續幹耗下去也只有尷尬的分,於是她打算發言,豈料傅嚴卻也同時開了話頭——
“那……”
“那……”
可惡!傅嚴覺得詭異極了。事實上,他盯著小漁的唇瓣有好一會兒了。
他身邊像是飛來了兩個聲音——
黑天使湊近耳畔告訴他說:
“你可以像只發情的公狗,上前狂吻她一番,她絕對會腦中一片天翻地覆地融化在你的繞指柔……”
可是白天使卻不那麼樂觀,她說:
“你如果膽敢碰她,上前強奪芳澤的話,她會不客氣地賞你兩刮子,而且你會真正成為她眼中一開始對你下的斷語:一個可鄙的‘登徒子’……”
這可怎麼辦呢?他好懊惱。
時間分秒地過去,小漁不是粗神經的人,她知道有些什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