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傅長鶴雖情誼久長,卻深知為人家僕,不得逾矩,故岡田弘也與岡田徹也都是壓抑而拘謹的男子。
然而傅長鶴骨子中瀟灑率性的血液,卻流入了獨孫傅嚴的體中,反而其子傅予丞的個性,在日益詭譎難測的商場氣候中,為了挺住長鶴集團的聲譽,而顯得較為深沉、不可捉摸。
在前年以百歲高齡辭世的傅長鶴,最掛念的竟不是傅予丞,反而是孫子傅嚴。他是多麼期望傅嚴能夠中止在臺灣的學業,回到日本來接掌長鶴集團。
傅嚴的瀟灑率直、胸中那股曠遠的男兒豪壯,在傅長鶴眼中,正是能注入略顯疲態的長鶴集團一種全新活力的不二人選,與其讓傅予丞撐附局勢,不如讓年輕的傅嚴闖它一闖。
但是,傅嚴也有奶奶梁雁字細膩的文采。
自小他總窩在奶奶身旁,聽奶奶訴說一個個古老又動人的故事;或在書房磨硯,看奶奶在宜紙上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有時候他也跟著奶奶讀詩,咀嚼著那似懂非懂的幽遠情懷。
四年前,在奶奶的“偷渡”之下,他順利搭機到了臺灣念中文系。這事驚動了傅家所有人,幾乎引起了一場家庭風暴,尤以傅長鶴與傅嚴母親汪萍最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堂堂長鶴集團的第三代,竟然不出國攻讀商學,反而到了臺灣讀了中文系,這成何體統?豈不讓人備覺荒謬?
汪萍不敢頂撞婆婆的主意,夫婿傅予丞又不肯出面為她撐腰,於是她只好連夜搭機到臺灣“捉拿”自己那腦筋有著大問題的孩子,這才傻眼地發現事有端倪,原來這一切早有“預謀”。
她那神通廣大的婆婆不但透過自己在臺灣的人脈,替傅嚴選了有著明媚風光的東海岸某大學中文系就讀,還悄悄“完工”了一座白淨典雅的靠海別墅,讓傅嚴能無後顧之憂地安心在這裡住下。
這一切的計劃實在太詳密了,汪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置喙的餘地,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找公公出面。
她的公公一開始也是暴跳如雷,直捉著婆婆喊著:
“這玩笑開大了!”
只是與婆婆一夜詳談之後,公公竟就順了這事,之後偶爾提起來對婆婆犯犯嘀咕,也不再堅持了。
汪萍見無法力挽頹勢,又看兒子傅嚴心意已決,不可挽回,終於鼓起勇氣對婆婆談條件,請求婆婆讓傅嚴一念完四年大學學業,就立刻回國接掌長鶴集團,她相信由丈夫在一旁輔佐兒子,不出一年傅嚴就能夠很快上手。
然而,粱雁字看著媳婦,只是淡淡對汪萍說了句: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做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