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自顧自地唱起歌來,那旋律響在他的耳裡甚是熟悉:
“什麼天地啊,四季啊,晝夜啊,什麼海天一色,地獄天堂,暮鼓晨鐘……”
傅嚴聽到那樣清亮又帶著些微沙啞的動人嗓音,而且她唱的這首歌,亦是他十分鐘愛的歌曲,他竟然忘我地跟著唱和了起來……
“Always together forever apart,Always together forever apart……”
小漁聞聲,像是驚弓之鳥般的止住了歌唱,驀地回頭驚喊道:
“是誰?你為什麼會在我後面?”
傅嚴被她這麼一問,也頓了頓,不再續唱,只是啞口無言地望著那少女的清麗臉龐。
她真美麗!
原本盯著她的背影良久,看著她垂至腰際的黑瀑,在幽暗的林深之處,閃動著細碎的光澤,就猜想她必定有著姣好的面容。沒料到她一個轉身,竟然讓他的心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此刻仍然有著餘震效應。
那裝滿訝異的眼瞳,黑白分明又流露著光采,凝脂般的細嫩膚質,襯上她驀然回首而略顯凌亂的披肩黑髮,更將她裝點得靈氣逼人。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傅嚴隨即又下了一個結論推翻了剛才的問句——她只能出現在這裡。
那麼樣脫俗清麗的身影,如一朵山谷幽蘭引人垂憐欲折,如一個初醒的春天,讓人拜訪流連。
傅嚴望眼欲穿的眼神,看在小漁眼中卻不是一種恭維,而是失態,而是無禮!
她不欲多加理會這個打斷她思索、附和她低唱的少年,她要走了。
連這個靜謐的小天地都有人要來與她分享,都有人來打擾她的平靜,那麼,她又能說些什麼呢?不走又欲如何呢?
“小姐,你別走啊……”傅嚴追著她,一個不留意,被地上漫布的青苔給滑倒了。
小漁止住了腳步,偷偷回頭一瞥,看他那股滑稽的蠢樣,留下一抹帶著些許輕蔑的笑意,又繼續向前走去。
傅嚴不死心地起身繼續追去,在她還沒來得及離開這片竹林時拉住了她的手,喊道:
“你別走啊!你看見我出醜,又讓我追得好累,讓我……”
“放手!”小漁甩開了他緊握的手,對這看來斯斯文文的男孩子有了不同的評價。她先聲奪人地說道:“是你打擾了我的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