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的開啟一瓶法國伊甘堡產的“貴腐”甜白葡萄酒,把色澤金黃如蜂蜜的酒液傾入四隻杯中。
“從我家酒窖裡精選的貴腐酒,這種酒的產量很少,是用被‘貴腐黴’感染的葡萄作為原料釀造的酒。葡萄釀造前都脫水乾枯了,糖分含量很好,所以釀出的酒很甜,搭配龍蝦和蟹類是優選。”愷撒顯然得意於自己對美酒的瞭解,慷慨舉杯,“預祝我們這次任務成功!”
路明非、楚子航和源稚生一齊舉杯,蟹肉中天然的甜味和貴腐酒的甜味混合在一起相得益彰,也多虧楚子航烹調帝王蟹的出色技巧。
路明非一口酒下肚,趴在甲板上嘩嘩地吐。
“貴腐酒變質了?”愷撒吃了一驚。
“沒有,”路明非拿紙巾抹抹嘴,指著源稚生,“是美作剛才開的快車……”
他們從群馬縣著陸,因為打了一個賭耽誤了點時間,於是源稚生飆車甩開警【和諧】察的時候便格外出力。
那輛改裝過的加長悍馬如一輛狂暴的坦克般在高速上狂奔,一路上路明非時而在座椅上,時而被顛得臉貼著車頂,最後撞斷了高速出口的欄杆駛入山道才算擺脫了警車群的追捕。
這還不算完,他們到達的是一個小碼頭,碼頭上等候的是一艘小型汽艇,接下來是海面上一個小時的摩托艇大賽,終於登上了摩尼亞赫號。那種感覺就像整整兩個小時都在“中庭之蛇”上狂甩。
“我並不覺得被稱作美作很有趣。”源稚生不耐煩的說。
“那杉菜吧,我們叫你杉菜怎麼樣?”路明非臉色慘白,但是白爛之心不死。
“隨便你們!”源稚生鐵青著臉。
“那杉菜君,我們總不是來船上吃生魚的吧?下面的任務是什麼呢?”楚子航滿臉嚴肅。
源稚生愣了幾秒鐘,幾次想勃然大怒,但對方三個人圍在一起吃蟹腳,完全沒有呼應他怒火的意思。
“如果你們非要堅持不可,還是美作吧……我寧願是個迷戀**的色棍,”源稚生嘆了口氣,“我不希望在做任務陳述的時候被叫做杉菜君,我會被打斷的說不下去……”
“好吧美作,”愷撒點頭,“說說我們為什麼被派來這裡,這裡除了帝王蟹還有什麼?龍王麼?”
“首先你們要知道我們所在的位置。我們現在懸浮在日本海溝的正上方,這是日本海的最深處。從地質學上說它是太平洋板塊撞擊歐亞大陸板塊的結果,這種撞擊導致亞歐板塊的隆起,喜馬拉雅山就是這麼形成的,在遠古它還是一片海洋。在兩個板塊撞擊的交界處,海洋板塊俯衝入地幔中被融化,形成了一線極深的海溝。日本海溝最深的地方被稱為塔斯卡羅拉海淵,深度8513米,曾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深的地方。當然,現在這個稱號被馬裡亞納海溝的斐查茲海淵奪走了,它的深度是11043米……”源稚生好像一箇中學地理老師講解地質構造。
“我下次來日本想找個好導遊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愷撒打斷了他。
源稚生聳了聳肩:“那麼下面一句話就不是導遊能說出來的了,目標就在塔斯卡羅拉海淵中,”他頓了頓,“正下方,離我們的腳底大約8500米。龍類,階級很高,次代種或者初代種,有可能是龍王。”
三位臨時專員同時沉默了。
楚子航從公事包中取出了他的iPad,調出了諾瑪隨郵件發給他的任務細節。
愷撒沉默的把蟹肉從殼中剔出來,淋上紅醋後貼在飯糰上,再纏上一圈紫菜……至於路明非,他一直在努力地吃這些精美如工藝品的小飯糰,所以未能開口對“龍類就在我們腳下的深海中翻滾遨遊”這種可怕的事發表意見。
海風吹過甲板,涼的沁骨,彷彿龍王的陰影鋪天蓋地地襲來。
“活的?”愷撒低聲問。
“活的。”源稚生說。
“好吧,我們已經知道,並且承認了你們的天才。”愷撒比了一個“閉嘴”的手勢,之後轉向源稚生,“所以,這是一個龍類的心跳訊號?”
“龍族胚胎。”源稚生在筆記本螢幕上調出另一張心電圖,把兩張心電圖疊合起來對比,“影象A是我們從海平面下8000米監測到的心跳訊號,影象B是陸龜胚胎的心跳訊號,重合度極高。我們知道龍類的生理結構和爬行類非常相似,比如,兩者都有三個心室,再比如……容易推匯出兩者的胚胎髮育也有相似之處……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那是一個爬行類的胚胎在深海中緩慢的孵化著。”
“喂喂,這個‘容易推匯出’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