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哈——這麼說吧!有一次我從外面採訪回來,已經很晚了,我說我想吃‘虞記’的豆腐花,那時候家明已經睡下了但他還是從床上爬起來專程開車給我去買回來,到家的時候那還是熱的;另外又有一次我從領了新聞獎的晚宴上回到家裡,真的很晚了,家明第二天還要去紐約參加軟體交易年會,但是他就是撐著不睡一定要等我回來只為了跟我說一句:恭喜你!哪、哪,還有,還有——”姐君在桌底下用腳踹了林家明一下,“還有——”
“咳,還有姐君喜歡在午夜放出輕柔的藍調音樂,然後喝一杯濃的巧克力——”被踢下一腳的林家明苦笑著說一些“還有”,但是當開始說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淺醉的醺然感緩緩升下上來,就連聲音也不知不覺地低啞起來。
“有時候累了,就去睡了;有時候不累就會拉著我說走的這一天遇到哪些人,碰到哪些事——其實,我是一個很悶的人,許多時候都不知道怎麼去了解在我生活以外的社會,姐君就會鉅細靡遺地告訴我——我喜歡電腦,做起程式來常常就會忘記白天黑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就傷了胃——”
他溫柔的聲音漸漸和餐廳裡低徊的薩克斯風融成一道情網,“有一次當姐君回到家裡的時候,我因為急性胃痙攣昏死過去,這個緊張的笨女人,甚至忘記了這個時候還有一種通訊工具叫做電話,她揹著我,抱著我一直下到樓下攔了計程車送我到醫院去——當我第二天醒過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她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看護著我——”就好像,她是真的在愛著我那樣——所以我想就這樣吧,慢慢地走在她的身後,讓她在我所可以看見的天空飛舞,直到有一天她回首看見,看見我就在她可以找到的地方用不緊